“同學們,第三節的物理課我們要去實驗室!”
講台上物理老師微笑著對初三六班的學生們說道。
接著台下響起了一陣歡呼。同學們並不是第一次去物理實驗室,但他們卻是第一次接觸電子顯微鏡。要知道電子顯微鏡可以看到分子層麵的東西,這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看到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件多麼令人激動的事。
“知道嗎!知道嗎!據說電子顯微鏡看到的基本粒子都是灰白色的呢!”
“當然了,基本粒子怎麼可能有顏色呢。”
“我聽說它們都是球狀的呢。”
“誒,誒,你們知道嗎?據說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是有波動性的。”
“波動性那是什麼?”
“就是在我們看不到它的時候它的位置是無法確定的。”
“哇哦——好神奇!”
“我在網上經常看到一些文章,說基本粒子可能也有自己的意識哦!”
“說不定真有可能呢!”
……
班裏的同學們在老師說完之後就紛紛開始議論起來。隻有窗邊最後一排的那個男孩繼續沉默著。男孩並沒有參與其他同學的討論,並不是因為他不感興趣,也不是因為他早就看過,而是因為他的家庭。
四年前在六年級的時候,他的父母離婚了。法律將他交給了他的母親,由他的母親所撫養。就如同電視劇上所演的,家裏的過半數財產也都交給了他的母親,使其可以更好的撫養孩子。可錢買不回來家庭,就像狂風扶不起早已倒塌的牆壁。為了脫離對於他來說像地獄一般的家庭,他六年級的時候瘋狂地學習,為的隻是在初中時住校。都說仇恨的力量非常的大,在男孩的身上正印證了這一點。仇恨的種子在當時就已經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裏,一直埋到了現在。現在的他對於那些新鮮的事物依然不怎麼感興趣,甚至還抱有一絲絲的嫉妒與不屑,因為他總覺得好的事物總是不屬於他自己,美好總有一天將隨風飄散。
可是他卻不知道,今天他將迎來一次美好的邂逅。
“誒,衛東洋。你知道氫元素的原子核外有幾個電子嗎?”衛東洋前麵的男生轉過頭來明知顧問道。
“一個。”衛東洋回答地非常快,猶如生物的本能反應一樣,他怕再晚一秒就會打擾自己看窗外的風景。他看著教學樓旁邊的那棵楓樹,秋天它把葉子都落在那泥濘的泥土上,它怕樹茂招風,於是隻留下了光禿禿的樹幹,以及藏在泥土下方黑暗之中的樹根。
“還是那樣子。那我先走了,你也要快點去實驗室啊。”男孩起身離去走出了教室。
衛東洋沒有回應,隻是繼續的看著窗外那棵飄零的楓樹,很久都沒有把眼神離開。樹上的葉子又掉了一片,黃色的楓葉隨風掙紮,在秋風中轉來轉去。風向東吹,它向東飄;風向西吹,它向西飄。落到了地上和其它的葉子一起鋪成了巨大的落葉地毯。這時它才變得那麼的安靜,遠離了自己原來所在的那個樹幹的它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離上課隻有兩分鍾了,若再不起身他就要遲到了。但他卻不慌,因為他每次都是在這兩分鍾內準時地到達實驗室。踏進實驗室時,他總是不慌不忙,一秒也不差。今天也不例外。
不管是在教室還是在實驗室,他的座位總是靠窗的最後一個位置。這裏既可以看到風景又能不被老師所關注。至少他的心裏是這樣想的。與他共用一個電子顯微鏡的是他在教室裏前麵那張桌子的男生和班裏的一個又胖又矮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