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烤肉串和一碟炒螺不到五分鍾被她一掃而光,我裝作淡定地問:“還要嗎?”
“飽了。”她拍拍肚子。
“飽暖思淫欲,我們開房去。”
“壞人,壞蛋。”
她嬌滴滴的聲音更讓我垂涎欲滴。我伸手過去撫摸她十分柔軟有點卷曲的長發。“那麼多人呢,不正經。”她想撥開我的手,我順勢吻住她的唇……
3年前,我和林認識。那時候,她還是別人的馬子。我一腳踢開那些可有可無的絆腳石,也踢開林懨懨欲死半死不活的愛情。說是愛情,其實也就是因歲月無聊生活寂寞而產生找個心靈寄托的感情。我和林,是愛情,是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終於在一起。
我開著1988年出產的摩托車,在城鎮水泥路上以時速70的速度奔馳著。坐在尾座上攔腰抱住我的是我的女人我的林。1988年生產出兩輛很厲害的車子,曾得到國家領導人的讚許。其中一輛被一個叫韓寒的年輕人買走了,另一輛看管不嚴被賊偷走了。我很榮幸有生之年能夠嚐到做賊的滋味。
“信不信我能開到100?”我激動地想向林證明我的車技在這小鎮裏是一流水平。
“100是多少?”林反問我。
“每小時100公裏。”
“是不是很刺激?”
“那要讓你試一試。”隨即我調到四檔,加大油門,車子像是一枚炮彈,發射出去,路人側目,林則閉眼。我也睜不開眼,風猛烈撞擊我的臉,林死死抱住我,仿佛一鬆手就會摔下萬丈懸崖,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太快了……我們飛了起來,飛入水裏,飛進醫院……
據目擊者回憶,在那90°的急轉彎裏,我加速度前進,飛越路邊圍欄,落入茅江。
是茅江救了我和林兩條小命。
茅江原名茅嶺江,生產茅台酒聞名全國。茅江水釀造的茅台酒香甜醇厚,得到消費者的信賴和全國人民的喜愛,是逢年過節的送禮佳品。兩年前,一位市領導來茅鄉考察,醉酒身亡。後來檢驗,酒裏有些不明化學物質,後來發現,茅江水已經被汙染。茅鄉被上級領導欽點為工業小區,興辦了鋼鐵廠造紙廠水泥廠澱粉廠……茅鄉茅台酒廠就這樣破產。
雖然茅江已然沒有昔日清澈的水流,我還是感激她,她救了我的命。她像個純潔的少女,被幾個像大男人一樣的工廠強暴著玷汙著,那些工廠裏的排汙管子,像一條條生殖器,蹂躪茅江這個純情的少女。
那次有驚無險的車禍後,林的家人開始反對林和我交往,認為和我混下去沒有好結果。林整天哭哭啼啼,我每天拚命寫稿。
1988要重新翻修,換了不少部件。由於這輛車極其特別且生產年代久遠,市麵上很少有適合的新零件,我不得不向製造商定做。1988耗油量大,油價又在瘋狂上漲,又要填飽我的肚子和林的小肚腩,我隻能廢寢忘食地趕稿子,投給《獨唱團》。
我有一間小房子,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拚得來的,雖然不大,但很舒服,硬件具備,有溫暖的床鋪和不大的書桌還有一台通過夥計走私不用破費太大就得到的24寸液晶電腦。我在構思,我在寫稿……
“砰砰”兩聲敲門打斷我的思路。我有點惱怒,最討厭在我專心思考時別人擾亂我的思路。
我開門,是林。
“在忙嗎?”她弱弱地問。
“嗯。”我的語氣冷冰冰的。
“那我不打擾你了,忙完再說。”林也許看出我對她的突然來訪並不歡迎。
“既然來了,進來吧。”林剛轉身,我叫住了她。林的突然來臨可能是想給我個驚喜,我怎麼能拒人千裏。
“在寫什麼?”
“論A片對青少年的影響。”
林聽完我的答複,臉不經意紅了一下。
“我能看看嗎?”她顯得戰戰兢兢,好像做錯事的孩子。
“當然可以,你想看什麼都可以。”她不知道嗎?我寫的一切為了她,為了我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