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夏天,一個讓父母親永遠記住的時間。因為我就是從這個時間加入爸媽的家庭的。爸媽說:“感謝上蒼,將我賜給他們!”在別人的眼裏,我也許一個垃圾,可在他們的心裏,我是一個保,我感謝上帝,讓我可以做他們的女兒。
我常常問母親,她到底是否把我的出生日期搞錯啦。美人天秤為什麼會出現我這個異數。醜女的三大條件,為什麼全都印證在我的身上:身體是肥的、帶眼鏡的、頭發蓬鬆的。
母親像天底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安慰著:泡泡,一點也不醜,泡泡的五官很耐看,認為泡泡長得不好看的人沒有眼光。
於是我深信,我是美人曾泡泡。
2006年春的某天,我站在21路公車的站牌下,路上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這個城市有一個很好聽的稱謂:浪漫之城。這一個城市有一個很浪漫的路——情侶路。沿著海邊,長長的一條路,熱戀中的人,執子之手,一路走著,仿佛真的是與子偕老。
可這一切與我無關。我記得不得這是我第幾次失業了。再找不到工作,我連吃飯都成問題啦,不能再想什麼愛情和浪漫啦,雖然我很憧憬愛情。我真搞不懂,現在的公司,到底是請職員還是請女朋友,要漂亮的,要年輕的,要身材好的。
今天坐在我麵前的麵試職官,是一位姓張的小姐。我心裏竊喜,至少機會多一點,從女人天生妒忌的天性看來,我的確沒有什麼條件能造成她的威脅。
那張該死的求職登記表上,體重那一欄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幾乎爭不開,我斟酌了很久,填下了我比較能接收、別人也比較可以接的數字:60KG。可實際上我遠遠不止這個數字。
張小姐扶了眼鏡,眼睛尖銳得像挑市場上的豬肉般把我從頭到看了一遍:“都25歲啦,還沒有結婚?”
“還沒有。”她眼睛瞎了嗎?我的資料上不是明明寫得很清楚,幹嘛要明知故問啊。
“年紀好像雖然大了一點,不過這也倒也可以安穩一點,之前請的女孩子沒有一個能做過超過一個月的。”她仿佛下馬威一樣想讓我知難而退。
想著我幹涸的口袋,還有那些電費、水費、管理還沒有交,我就知道,我必須去爭取,這份工作是我最後的希望,我不能失去。
用最短的時間從腦海裏搜索了一遍,把所有能讚美到自己的詞彙都用上了,也不知道表達是否清晰,大概的意思就是說:雖然我不是最好的,卻是最努力的,雖然不漂亮,卻是最認真……”用排比的手法,更添效果,煽情得讓我自己的毛孔也起來幫我敬禮啦。拜托,隻是在麵試,用得著渲染得像是個人秀一樣麼!
張小姐明顯被我感染了:“OK,我們這邊月薪一千元,不包住宿,一周工作五天就可以,平常不算忙,就是處理一下辦公室的事務就可以啦,你有有沒有問題?”
我的問題是薪水太少了,可是我不敢抗議。得來不易的工作啊。這是我三個月第一份成功的工作,不能失去它“我、我也沒有什麼問題。”我有點艱難的表達了我的意思。
“那個下個星期一過來上班吧。”張小姐伸出手向我表示祝賀。
我吸了一口氣,興奮自己的三個月的失業生活終於結束了,為了慶祝我的第N份工作。我決定今天好好自己慰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我的人生第一樂趣是關於吃,所以能丟進肚子的食物我都有興趣,第二樂趣是逛超市,星期二的感謝,星期天的購物日,假期的打折,我很少會錯過。
超市裏琳蘭滿目的食物都向我展示它們美好的身姿,其實我很想帶把它們都帶回家,可今天不能,我實在沒有多餘的銀兩啦。隻能告訴自己隻能挑最便宜的。好在我們中國地大物博,資源豐富,如果出生在資源貧乏的國家,我的天,我不敢想啦……
一個人住,一個人煮飯。我已經習慣這種日子很久啦。自從父母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裏有青青的草坪,有高高的藍天,那裏沒有煩惱,沒有爭執,隻有愛。
我有一個妹妹,已經出嫁了,因為妹夫工作的關係,跟著老公外派到美國去了。我知道她最擔心的是我,可我這麼大的人,總不能讓她總在擔憂著我,連老公都不要了吧。所以她臨走的時候,我向她保證,我會活得好好的;我會每天疊自己的被子;我會每天都自己洗衣服;家裏的衛生我每天都會搞;我不會亂吃沒有營養的東西。隻是她去了美國將近一年了,我答應她的事情好像都沒有怎麼做到。我床上的被子幾乎沒有怎麼折疊;衛生也是一個星期清理一次,常常吃一些垃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