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小從來就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二十五年來的人生經驗告訴她,成功開心輪不到她,倒黴失意卻時時緊隨。
現在的她,就站在馬路中央,淩晨一點剛過,初秋的風帶著薄薄的涼意,讓她有一種透爽的感覺。
她失業了,雖說是個臨時工,但好歹也是個公家單位,走時,那個幹了十多年的同事指著她的腦門:“你傻呀,領導說讓大家提意見,你還真提啊?一提就提到最上頭去。真沒看出你已經工作七年了,比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還不如!”
秦曉小始終也想不明白,從小到大沒人告訴她誠實還犯錯嗬!此時的她兩手插腰,晃著腦袋,扯著嗓子衝著空曠無人的街道大聲叫喊:“啊!啊!啊!”
傅明遠駕著他那輛剛買不久的“捷達”從醫院出來,他剛剛做完一個手術,現在隻想著早些回去補眠,車行駛了沒有5分鍾,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嚇了一跳。
在不到100米的地方,一個女孩正揮舞著雙臂,大聲叫喊。下意識地,他腳踩刹車,在離女孩不到1米的距離前停了下來。
秦曉小嚇到了,她忘了此時是站在大馬路上,更忘了再晚馬路上也會有車來往,即便是像這樣小的城市也不例外,呆呆地望著前麵這輛車,她的腦中是一片空白。
傅明遠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從懂事起,他就是個很有規劃、做事謹慎的人,眼前的這個女孩讓他感到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現下小年輕玩的自我個性那一派。
可是不管怎樣,他還是下了車,走到了她麵前,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嗯,小姐你沒事吧?”
“啊?”
“哦!”
曉小回過了神,望著眼前的男子“很斯文,很高,還蠻帥的。
她在心裏偷偷嘀咕。可是這樣的帥哥,她從來不敢多望第二眼,為什麼?就像她的名字那樣“曉小”,她永遠都是被那些帥哥遺忘了那一類型,渺小的讓人忽略了存在。
“唉!”
她心下懊惱“媽媽,你是不是早就預見了女兒的未來,所以早早地就把女兒的名字起好了――“曉小”還真是“小小”啊!。
“唉!”又一聲重重的歎息。
傅明遠看著眼前這個答非所問的“家夥”,眉頭蹙了起來,原來碰到了一瘋子。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便返身往車走去。
直到車跑出了老遠,曉小才緩過神來,追了幾步,便停下了:“唉,我追他幹嘛,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已的腦袋,都是失業惹的,明天,一定會好起來的。”一番阿Q似地自我安慰後,轉身往家的方向奔去。
急促的鬧鈴聲準時的響起,習慣性的曉小一骨碌地從床上坐起。箭一般地衝進衛生間,刷牙、洗臉,最後穿上她那身銀行製服準備去上班。
曉媽剛從菜場回來,看見她這陣勢,不禁犯疑:“你沒被炒啊?不是說辭職了嗎?”
剛要出門的曉小聽了母親的話,猛地用手拍了一下頭,翻了個白眼:“哦,對呀,本人從今天起已光榮加入無產階級行例。”
沮喪地坐回沙發,撥通了死黨的電話:“白雨,你在哪啊?”
那邊的白雨手上正校對著一篇稿子,聽著話筒裏那有氣無力的聲音不禁調侃道:“小姐,你不會失戀了吧?”
曉小撇了撇嘴:“不是失戀是失業!”
白雨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唉,下了班我過來找你,就這樣啊。”怱怱掛上了電話。
坐在冷氣十足的“冰爾”咖啡屋裏,曉小無聊地轉動著手上的小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