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渤海國際。
“喂,聽說了嗎,蘇悅靜回來了,現在就在老板辦公室呢。”
“嘖嘖,早些年就聽說這薄總跟蘇悅靜是兩情相悅,可咱們薄總也不知道怎麼的娶了家裏那位太太……”
當葉溫婉腳踩平底鞋安靜的出現在渤海國際大堂時,這些閑言碎語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若是以前,她是懶得理會這些。
可這次,她悄無聲息的走到那兩個小前台麵前,唇角微挑,杏眸裏帶著清冷的笑:“怎麼?薄總家裏那位太太,是哪兒讓你們不習慣嗎?”
“不不不,薄太太,是我們不會說話。”
那兩個小前台嚇懵了,慌亂的忙給她道歉。
她抿唇,吸了口氣:“薄先生在嗎?”
“在在在,薄總在樓上開會。”
怎麼說葉溫婉現在還是薄氏的老板娘,那兩個小前台也不敢太怠慢。
但就在她抬腳要走進電梯的時候,小前台又慌忙跑過來提醒:“薄太太,您現在恐怕不太合適上去。”
不太合適?
因為那個所謂的舊情人在樓上?
葉溫婉沒理會,挺直背脊走了進去。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她緊繃的神經瞬間就鬆垮下來,靠在扶手上,順便將包裏的化驗報告往裏層塞了塞。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從醫院出來,她下意識的就讓司機開到渤海國際來。
可當聽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蘇悅靜的那一瞬,她內心裏建築好的所有的底氣和信心,都瞬間崩塌了。
結婚三年,蘇悅靜的名字不停在她耳邊響起,在任何場合。
可她從未見過那人的真實長相,隻知道自己的丈夫對那人念念不忘。
以至於結婚前一夜,他們簽下了一份君子合同:婚姻存續期內,任何一方遇到愛的人,都可以提出離婚。
她是堅韌的,自然不會強求愛,也深知求不來。
所以在這三年裏,她一直都恪守妻子的本分,不冷落,也不越界。
可堅硬如磐石的心,終究還是沒能被她打動。
兩分鍾後,她出現在渤海國際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門前,裏麵沒有一絲動靜。
她將掉落的碎卷發挽到腦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門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衣女子。
穿著純白色的棉麻長裙,一頭黑亮的長發及腰,從露出的小腿上看,她膚色極白,就像是冬日裏的皚皚白雪似的,在炎熱的夏天,也帶給人一股清涼的感受。
想必,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蘇悅靜了。
蘇悅靜似乎也聽聞到聲音,以為是薄錦墨回來了,歡喜的回過頭來:“錦墨……”
話音未落,她臉上的笑意就逐漸散去,黑白分明的丹鳳眼裏頓時充滿了敵意:“你是誰?”
葉溫婉不卑不亢的走進去,麵帶溫柔清冷的笑,她自然的把包包放在辦公桌上,又徑直去倒了一杯茶,才不急不緩的回道:“我是薄錦墨的太太,你呢?”
“嗬,你就是錦墨的太太?”
蘇悅靜上下打量著她,忽然笑了出聲:“早就聽說他太太不怎麼樣,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我聽說錦墨今晚要回薄家老宅去參加老爺子的晚宴,你該不會就穿成這樣去吧?”
比起一身棉麻長裙的蘇悅靜,其實葉溫婉的確是好不到哪兒。
小白鞋,牛仔褲,再加上一件普通的雪紡白襯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送咖啡的小妹。
但她膚色皙白,杏眸裏帶著的那股韌勁和清冷完爆蘇悅靜。
“我穿的是不怎麼好看,但……”她說著瞅了眼蘇悅靜輕聲一笑:“你就算是穿成了天仙,爺爺家的門你也踏不進去。”
“你……”
蘇悅靜眼看就要急了,但一轉神,她又笑:“別以為你當了薄太太,就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當年若不是我追求夢想離開了錦墨,你以為你會有機會?”
“那又如何?現在事實說明了一切,我是薄太太,而你,充其量也就是我們之間的小三兒。”
“你過分!”
蘇悅靜被說成小三兒?
聽到那三個字,蘇悅靜的手已經抬了起來。
令人驚訝的是,葉溫婉並沒有躲閃,可就在手要落下來的時候,蘇悅靜聽見了門外有節奏的腳步聲,她咬牙道:“錦墨回來了,看他怎麼懲罰你!”
話不過三秒,薄錦墨出現在門口。
一身手工定製的阿瑪尼西服,鋥亮的手工皮鞋,他單手插兜,渾身散發出一股矜貴的味道。
薄唇性感,鼻梁高俏,本該是渾然天成的雕塑臉,可那雙眸裏的冷,卻讓人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誰讓你來的?”
葉溫婉本以為他問的是蘇悅靜,因為早上他們說好她會來找他一起去爺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