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當事人,自然同田先生在一處。
田夫人和她的兒子很快就來了,田先生盯著田夫人看了許久,田夫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她疑惑的看著我,想從我這尋找到答案,可我已經知道她的真麵目,心裏對她僅存的好感也是蕩然無存。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終於田先生站起身。
“啪”清脆的一響伴隨著田先生的手掌落在田夫人的臉上。
這一巴掌應該是下足了力氣,田夫人沒有站穩直接倒在了地上,她捂著臉滿臉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田淩誌也是嚇了一跳,他上前攙扶起自己的母親,抬頭質問:“爸!,你幹什......”
“別叫我爸,你爸在那站著呢!”田先生指一指站在一旁的管家。
原來如此。
我冷笑一聲,田夫人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色,她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了。
田淩誌以為是我說了什麼讓田先生有了誤解,站起來就對我推推搡搡。
田先生喝止住他,將當時秦峫拿給他的檢驗報告扔在地上,田淩誌撿起來一看,也是漸漸變了臉色。
他嘴裏不停念叨著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抓住田夫人的肩膀,不停搖晃質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田夫人知道一切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跪著爬到田先生腳邊,一邊哭訴,一邊求饒,場麵亂作一團,她說一切都可以解釋,緩緩閉上眼睛,那我弟弟的命呢?
我不願在看眼前的一切,匆忙退到門外。
我知道,田先生素來是個心狠的,如今被人這樣辜負,他是不會放過這幾個人的。
律師進去,我默默等在大廳,當然,秦峫也在陪我。
過了許久,田夫人和管家先後出來,他們並不知道是我告訴田先生這一切的,所以隻是低著頭從我麵前走過。
而田淩誌出來的時候,仿佛丟了魂魄一般,目光呆滯,可卻在看到我的一刻眼中充滿怒氣。
他像一隻猛獸一般向我撲來,秦峫握緊拳頭,一下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田淩誌吃痛,停在了我麵前。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一直沒告訴你,我是胡桃。”
他在聽到我的名字的一瞬間,眼神中迸發出的驚訝是明顯可見的。
他怔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而我亦沒有要再同他講的話。
我轉身出了田家。
後來,秦峫同我講,田先生托他告訴我,田淩誌已經依法坐牢,隻是田家的臉麵還是得要,所以這件事極為隱秘,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但這雖然並沒有達到我想要的結果,卻也令我不甚滿意。
我想弟弟的在天之靈也能夠得以安息了。
田先生最終將弟弟認回田家,為他風風光光的辦了葬禮。
田先生也許是遭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間失去了兩個孩子,他消沉了一段時間,開始變得對我愈發的好。
我本就是個心軟的人,有時候看他一個人孤獨的背影會莫名的心疼。
這可能就是血緣關係的魅力吧。
在和田先生交流變多了以後,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母親的故事,我才漸漸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已經被趕走的田夫人。
我漸漸打開心結,同田先生談心。
在生活越來越愜意的時候,我的孩子,悄悄降臨了。
我在醫院待產了小半個月,終於花了一天的時間將這個孩子生了出來。
秦峫始終陪伴在我身邊。
當聽到母子平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鬆下一口氣,那其中最開心的當屬秦峫和田先生了。
回到待產房,醫生將孩子推到我身邊,我的手指滑過他那皺皺巴巴的小臉,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秦峫握緊我的手,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知道,什麼都值了,我最愛的人現在都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