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的像是被人活生生解剖了一般。
“嗚……”好像是經過了煉獄般的煎熬後撿回了一口氣,渾身無力,就連呼吸也十分艱難。
全身猶如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一樣,又酸又痛又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藍筱掙紮著很想睜開雙眼,可好像是被誰惡作劇般的用膠水粘上了,粘得死死的,就是睜不開,呼吸的不暢讓她急得憋出了淚。濕潤的眼淚讓藍筱清醒了許多,就好像是分清夢境與現實的一種真實物質。
藍筱使勁的睜開眼睛,盡管一切都很模糊,也要努力掙紮著。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快請駙馬來……”一陣刻意壓低的卻又不失清脆的女聲歡呼著。
“好吵……”隱約中,藍筱隻聽到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喊著,說了些什麼,她也聽不清。
藍筱無奈又無力的緊握雙手,有氣無力的捶打著床鋪,那是藍筱即將要抓狂的節奏啊。周身的痛就像是跑了兩個全馬後即將要四分五裂的痛,好不容易睜開了沉重的雙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杵在旁邊。
“還沒死?”聲音中無絲毫的關心,隻有冷漠。
隻聽得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回道:
“稟駙馬,公主已然醒了……想來該是沒事了。”
“死不了,命大!你們給看好了!”那身影在講到“看”這個字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還帶有一絲痛恨。
“奴才們明白。”又一堆人回應著,接著又恢複了寧靜。
夕陽西下,紅霞染滿了天際。嫋嫋炊煙,一派祥和的氣象籠罩在已有三百多年曆史的大珡皇朝的皇都珡(qín)陵城上空。
地處於珡陵城偏東南方向的大長公主府裏卻冷冷淒淒。珡筱公主是當今大珡皇朝的第九位君王——珡玨皇帝的同母胞妹,理所當然是當今最嬌貴的公主。
珡筱公主下嫁國舅府的庶長孫——端辰翎侯爵已三年有餘,然而卻傳出了端侯爵的咲夫人頂撞珡筱公主,被公主誤推致其小產的事件轟動了整個京城。
傳聞此咲夫人乃是服侍端侯爵最久的,也深得端侯爵喜愛的夫人。地位雖無法與公主這正室相比,但卻相傳比公主得寵。這還倒是其次,重要的還是,端侯爵因此還誤傷了珡筱公主。
在等級森嚴的大珡皇朝,不管因何緣由也不能當麵頂撞皇族,更不能傷了皇族子孫。就算是誤傷,就算是已晉位侯爵的端辰翎,就算是國舅爺的親孫子,外戚強大就威脅到皇族的威嚴。
自古以來,皇權至上。
當太醫的回診傳到皇城裏時,尤其是那些“不敬”的言辭更是風兒似的飄進了皇帝耳中,可想而知,端侯爵入獄了。咲夫人早前也被關進了大牢,咲夫人四年前所生的庶長子端清,也因母罪而入獄,按罪理當貶為庶人。國舅府裏的其他人,珡玨皇帝念在是逝去母妃的族人的情分上,沒有多加處罰。
大長公主府內,泠湘閣。
四天了,自從醒來的哪一刻起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天了,藍筱依然像在夢遊一樣。不是因為她還處於昏迷當中,而是因為,她確信了——不知身在何處!
這個世界裏看起來似曾相識又十分陌生,似曾相識是因為這裏的人,這裏的裝飾,這裏的稱謂都像極了電視劇上的古代,可這個稱之為大珡皇朝的國度,藍筱真的在曆史書上從沒見到過。
空間交疊錯亂了?!
這到底是什麼空間呢!?
“雪特!”自從來到這個大珡皇朝後,這個字已經很習慣性的從藍筱嘴裏蹦出來。
如果可以,藍筱真想把所有認識的神都罵個遍,怎麼會這樣呢?
她隻不過是在到達麵試的寺廟中恰好看到一個孩子掉落在那寺廟中不大不小的湖泊中,她隻不過跳下去去救了一個人而已!那看起來就沒多深的湖泊,怎麼忽然變的那麼深呢?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小孩被她救上來了,她卻被含有劇毒的水蛇咬了,因此昏迷沉入水裏了!老天能這樣對待一個好人嗎?什麼神會這樣無視做了好事的好人呢?沉入水底就算了,在意識還在的最後一刻,她明明看到了有穿著警察字樣衣服的人向她遊過來了,不可能喪屍湖底的啊!可現在怎麼跑到這個完全不了解是何物的世界來了呢?
正當藍筱努力地搜索腦中僅有的記憶去解釋目前的世界的時候,眼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還挺漂亮的穿著淡藍色衣裝打扮的侍女。之所以知道是侍女,是因為自從她醒來後看到的這些穿著淡藍色衣服的人都自稱是“奴婢”。
與其他婢女不同的是,這位婢女腰間束的腰帶是寬綢帶,而其他婢女腰間束的則是窄布帶。寬綢帶是貼身伺候的奴婢才能穿戴的腰飾,但此時藍筱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