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就不讓吧，她也隻好由著他。
“說，剛才為什麼這麼哭？”
她悶悶地將小臉埋在他懷裏。“你是不是隻喜歡男孩？”
“這？什麼跟什麼啊？”他好笑：“你哪裏來的這想法？我有什麼說我隻喜歡男孩了？”
“可是你剛才說我肚子裏的是兒子啊，而且家裏的傭人，還有爸爸，都話裏話外的希望這胎是個男孩……”
她小聲說：“可是我隻喜歡女孩子……”
“你呀！”他捏捏她的小鼻子：“你這又是重女輕男了吧？”
“哼！”她冷哼一聲，她還在生氣。
“我隻是隨口說是兒子，你生什麼我都喜歡。”
這話，真是甜死人了，韓苗苗哪有不開心的，笑嘻嘻的，也不別扭了，可看著他的臉，她又不自覺想起以前，眉頭就皺起來。
真得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他變了好多，她都不相信自己的好運，可是她已答應重新開始，那些過去就讓它全部埋葬在過去吧。
“可我覺得人無心時說的話往往都是準的，你無心就說的是兒子，肯定心裏喜歡兒子，重男輕女呢。”
“喜歡兒子倒是喜歡，主要因為男孩子跌跌撞撞地好養，不要廢什麼心思，我也好教養，不聽話，想打想罵不心疼。”秦恕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輕聲說道。
“我就喜歡女孩子，又乖又可愛，男孩子可調皮了，還不好管。”她就偏要跟他唱反調。
“你管不好，我來幫你管，保準讓他聽你的話，不聽話，我打斷他的腿！”
“去！你敢碰我兒子一根手指，我帶著他離家出走，永遠讓你找不到！”這話還沒說，就被兩隻鐵臂緊緊抱在懷裏，韓苗苗忍不住驚叫一聲：“啊——”
“不要，絕對不要再離開我！”秦恕的臉色再不複剛才的輕鬆，他一雙炙猛的眸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麼黑沉，那麼陰酷。
韓苗苗渾身僵硬，怕的渾身發抖。
可她抖，他也在抖。
這個人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她隻不過隨口說說要離開他的話，他就怕的全身發抖！
韓苗苗心下憐惜，忍不住放柔了身體，任他抱著。
“別再說離開我的話，永遠不要再說！”
“嗯，對不起，我隻是開玩笑的，別不開心。”
“開玩笑也不行，你知道嗎？”他雙眸痛苦得看著她：“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就像具行屍走肉，當時的自己不明白，我是那麼想著你，愛著你，那種痛苦，讓我以為是對你的恨，還想要像從前一樣折磨你，但看到你要被人……”
謝安娜……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韓苗苗不停地親吻他，親吻他的嘴巴，親吻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太陽穴。
“謝安娜，她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她是知道他有仇必報的個性，可看到他此時一提到“謝安娜”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嗎，她還是有點不寒而栗。
雖然這是謝安娜罪有應得，她還是覺得於心不忍。
“她，你還是不要……”
“放心！”秦恕安撫她。“我嚴重警告了她的家族，她被送到國外的療養院去了，更何況，就算我不追究，那個人也會追究的……”
這人，甚至都不願意提起朱修哲的名字。
還有這強烈的醋味……
韓苗苗心底裏好笑，小手扇了扇，“哪裏來的醋味，好刺鼻噢，你是喝了幾瓶子的醋啊，一屋子的醋味！”
秦恕雙手握住她細瘦的手腕，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底。
“小東西，你竟然笑話我？！我叫你笑，叫你笑話我！”
“哇啊，不要，不要，我投降，我投降。孩子，秦恕，孩子……”身子雖然被他扭著，但他還是顧忌他們的孩子，隻是將她錮在自己的臂彎裏，絕對不會讓她傷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你跟他好過。”他一副算賬的口吻。
“其實，大多時候，我對他隻是一種依賴，他對我太好了，好得我覺得不回報他，甚至都是一種罪惡，這不是愛。”
“那你愛我嗎？”他脫口問出了，問出了又後悔了。
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他從來沒對她好過，他是那麼壞。
她也怔楞住，停頓了好長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讓秦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緊張。
而且在忐忑不安，眼神帶著哀傷，又帶著渴望。
“哎！”她歎口氣，主動張開雙臂，環保住他的頸項。
“秦恕，我不會撒謊，我可以忘記以前，從新開始，我是為了孩子，更是為了自己，不想糾纏於過去，我會愛上你，這是未來式，但愛上你有多深，取決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