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和清風的父親很像,看上去值得信賴的對象,很少談不切實際的想法,麵對技術性的工作的時候有揮灑不完的恒心和毅力。母親在清風10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之後父親再娶了陳阿姨,又再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陳阿姨是那種明事理的女人,和清風客客氣氣多年,早年父親給清風一筆不小的錢買上海這房子的時候,也沒有引起任何上得了台麵的矛盾,但自此清風和父親的家,就真的更像客氣的朋友了。
如果一個男人不肯在你身上花錢,這個男人一定沒有那麼愛你。可是如果他們能花的大部分隻能是錢了,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悲哀。這一點,張成和父親都多少有點讓清風失望,明知對方不缺還給,是禮貌也是冷落。
清風覺得下次見張成的時候一定要和他好好談談,解決北京還是上海的問題,或者說他們之間的問題。自從張成去了北京,他們一直很有默契的回避這個話題,他們會聊未來生活的場景,卻決口不提在哪個城市安家。張成一次也沒有說讓清風把工作換到北京去,說得好聽點,他不願意勉強她,左右她的決定。說得不好聽,就是害怕去承擔決定和變化後麵的責任。可是如果愛情不是以共同生活為最終的願景,不滲透到對方生活的每個細枝末節,那麼他們是不是就是在打著戀愛的標杆的平行線呢?
“現在出門,打車不要開車,來新天地,我把地址發給你,讓你見個人,驚喜!“皓月故弄玄虛,清風都洗好了澡蜷在沙發上打開書準備度過一個安穩的周五晚上,皓月風風火火的打過來,都不給她拒絕的理由。這個年頭,還有誰是她的驚喜呢?
清風從不刻意維護朋友關係,甚至有點被動,比起和人聊天她更喜歡看書寫字這類讓自己靜下來的事情。即使看電影,也更偏向於劇情溫和,真實自然,摒棄刻意煽情和峰回路轉。生活,本來就是自然而然的。她慶幸有皓月這個朋友,因為她和清風完全不同,她濃墨重彩卻依然真實敞亮,她直言快語卻往往一語中的,她敞開胸懷卻懂得尊重和理解別人的選擇。
清風欣賞皓月,卻絕不是希望自己成為皓月。皓月應該也是一樣,在這個年紀,他們都是明白這種互補的友情的價值的,給對方的意見或者聆聽對方的想法,是為了鼓勵彼此成為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