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的,我全有,誰怕誰?你要是不服,咱們再大戰一千回合!!”
胡巒被氣的嘴巴顫抖,若是他生有胡須的話,我相信那胡子顫動的場麵,肯定很有趣兒。
“我告訴你南幾,你一個小妖怪,這幾年在這山頭上做的壞事兒不少了,若不是我這次專為捉乘厘而來,肯定收服你~”
南幾一臉不屑,“是啊,我這個一介小妖,還勞煩您堂堂的大神仙惦念,實在不好意思,我替我家十八代祖宗像您道歉!”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陰不陽的你還是不是爺們兒了?”
南幾斜眼,“我是不是爺們兒,你難道不知道?當年你還是一個籍籍無名之徒的時候,跟老子我睡一被窩,我是不是男的,你還知道?”
咳咳。
小幼愣愣看他臉一眼,既然臉紅了。
我擦,你一個小鹿你臉紅個毛啊,正常點兒啊~
“那個,我說兩位,您兩個要是沒鬥出個勝負的話,請您兩位出去打,我這裏除了一張床一個屋頂,馬上就要散架了!!”
他們兩個都黑著臉閉了嘴。
那一晚上倒是相安無事。
但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笛子的聲音,而且那笛音聽起來特別清新婉轉。
怎麼說呢,之前我聽到胡巒吹的那個招引烏鴉的笛子,實在刺耳的難受,打從心眼兒裏,特別受傷。但這次的笛音,從心底裏湧出一股子暖流,像是要蕩平這幾日來的悲傷。
舒服??很舒服。
轉身睜眼。
隻看到胡巒睜著眼睛,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夜晚還是平靜如水。
但南幾不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是白天胡巒說的威脅的話,成真的了。趁我睡著的時候,有天庭的人進來把南幾給抓了。
不成。南幾可是乘厘三百年前,冒著被天庭收拾的風險救下來的。
據南幾跟我說,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天庭就開始注意這個“愛出風頭”的新任鬼君,並且想著法的,找理由把乘厘給弄下去。
天庭,嗬嗬,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我下床要去找南幾的時候,小幼蹭了蹭我褲腿,那意思是他也要去。
“你就好好守著那個男人,如果他有什麼動作的話,你立馬溜出來找我,知道麼?”
小幼閃著那顆水光溜華的大眼睛,點點頭。
我披上衣裳,走出去,胡巒沒阻攔,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霧氣不算是很重,但打在臉上還是很涼。
月亮很圓,定睛看的話,能看到那隻抱著兔子的嫦娥,和沒完沒了了砍桂樹的吳剛。
還有??
坐在突兀岩石上吹笛子的南幾。
他背對著我,衝著群山,悠揚的笛音蕩起一層光波。
應該是用了法術,不然,笛音怎的好聽的如此孽障。
悄悄坐在他身後,跟著笛音進入意境,心就會變得很平靜。
忽然,笛音止了。
“之前,我就是在那個洞口,現在天太黑,你們人類的眼睛,應該在黑夜中看不到那麼遠~”
我笑笑,“能看見,你說吧!”
他笑了,知道我在哄他開心,依舊很知足的繼續往下說。
“當年我還是個小妖的時候,幻化能力不強,有的時候腦袋人形,但身子還是狐狸。有時候身子是人,頂著個狐狸的腦袋。那時候雖然日子過的二逼,但特知足。”
“有一天,我跑出去玩兒,看到一個獵人,掉了一根笛子。不知怎的,對人類的東西渴望太深,我鬼使神差的去拿那把笛子,被獵人給發現了,差點兒就死在獵人的弓箭下。”
我點點頭。看著南幾的後腦勺能想想他現在的表情,一定笑得自嘲。
“那獵人特別高興的捋著我的皮毛說今年發財了,竟然逮到一隻九根尾巴的狐狸,看樣子能賣個好價錢了!我被他帶回去,掛在房簷下,來參觀的人絡繹不絕,那貪心的獵人看到有達官貴人對我有意思。直接編造了一個謊言,說我的心髒能入藥,而且吃了長生不老。”
“嗬。長生不老,多滑稽。但多少人就相信,長生不老的謊言。我就這樣被轉手了。富商要刨開我心髒的前一晚,我被人給偷了,對給偷了。在狹小的籠子裏,我隻看到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靴子,佩戴著一塊兒特別奇怪的玉。”
“後來我才知道,那原來是富商的侄子,也是個貪心的主兒,想把我偷去,獻給大官。那晚上,趁著那男人睡著,我變換成人形撐破籠子,本來我可以逃走,但我心裏有種邪惡的想法,要懲治一下這家夥。”
我緊張的盯著南幾。
我知道,後麵肯定發生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