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我怎麼樣才能見到你,咱們平心靜氣的談一談!!”我死死攥著手裏的乾坤鏡,這是徐姐留下來的,以防萬一,對付鬼怪,不能按照常人思維來。
沉默,一陣陣的沉默。
空氣中的塵埃,靜止了???
我毛骨悚然四處張望,還是看不到這家夥現身。
想起之前乘厘跟我說過,鬼界中有那麼一種鬼,他們依托於半陰半陽的環境存在著,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存在陽間,也可以混蕩在陰間。
這種陰陽結合的鬼有點兒類似於人間的混血兒,就是兩邊兒都吃香,長得又好看。
他們的法力,自然也是超強的。
所以近年來,地獄很討厭收這種類型的鬼,隻要是因為,這種人死了,鬼魂不願進地獄的話,鬼差幾乎打不過這些鬼魂。
這,這家夥能讓空氣都靜止,而且低調的不著一絲痕跡,看起來,牛逼的很。
我佯裝不害怕,吞了兩下口水,“那個,你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就沒得談了,合作嘛,當然你得心誠,心誠的第一步,就是現身!”
又是一陣沉默。
我身體眼皮都沉的要命。
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漂浮了起來,這肯定不正常啊,但我喊不出來。拚命掙紮,也白搭。
“怎麼辦,怎麼辦,這家夥不是要弄死我,活著進入我的皮囊吧!千萬別介啊!”我心裏發毛。
我死死瞪著眼睛,撐著那層眼皮,我要看著這個鬼要對我做什麼。
張不開嘴,也說不出話來。
有一個白影,慢慢移動到我麵前三寸的地方。
慢慢,那個影子一層層的如水墨畫一樣,暈染開來,輪廓五官,慢慢顯現出來。
——
煞白臉蛋,突兀的耳朵,萬年不變的白襯衫和黑西褲。像個鞠躬的人一樣,彎著腰用沒有麵孔的臉,這麼注視著我。
我拚命掙紮,卻發現,四肢別緊緊箍住,五官也控製不動。
冷,冷氣嘶嘶吹來。
這個狀態特別像夢,既真實又不清醒。
心底裏的恐懼慢慢升騰,毛孔都滲出一層汗珠。
我真特麼的想甩自個兒一嘴巴子,幹嘛要幫助這家夥,真實吃飽了顯得。
你特麼的真以為隻是個道士?那隻不過是哄保姆玩兒的說辭,隻是為了掩飾乘厘身份,也是為了讓保姆管家不驚訝我做出任何奇怪動作的借口。
因果輪回,遭報應了吧,讓你丫撒謊。
我這邊兒悔的腸子都青了,他那邊兒卻不對我做任何事情,就一張大白臉,這麼注視著我。
後來,我失去了意識,因為我沒法在心裏罵我自己,就進入一個漆黑的環境中。
頭頂隻有一束燈光,把我所在的這一小片兒地方照的特敞亮。
黑暗中,傳來皮鞋砸地的聲音,一個在黑暗中顯得詭異無比的高大身影,慢慢走過來。
我拚命躲閃,手腳卻不能動,嘴巴裏也喊不出來。
整個人,就像個待宰的羔羊。
“嗚嗚嗚~”
這個白麵男人,頭一次,不是背對著我哭!
“你有什麼冤屈你就說,您這個形象,實在太嚇唬人了!!”我哆嗦著腿肚子,死死盯住他,千萬別過來,老子可不想被嚇死。
他果然收住哭聲,沉默了片刻之後。
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他在強行把我代入到他的畫麵中去。
果然,我麵前這一切慢慢的模糊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塊兒跟幕布上播放的場景一樣,現代畫麵。
一個擁擠的筒子樓裏,兩個婦女正在嚎叫連天的吵著什麼。
唾液橫飛,兩個人罵的那叫一個起勁兒,圍著看熱鬧的人都抿著嘴笑得不可開交。
一個男人拎著菜走進來,看到自家的媳婦跟人吵起來,撥開人群,扯著媳婦。
誰知道媳婦不但不走,還指著他鼻子罵,“我說張忠,你還是不是個男的了,看著娘們兒媳婦我,你也不護著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地上一坐,撒潑打滾兒拍著大腿幹嚎,“我滴的個親娘啊,這就是你給我找的男人,又廢又老師,別人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他竟然一聲不吭!”
說完,嚎的更厲害了。
跟她罵架的婦女一看這架勢,不能再罵下去了,於是悻悻的走了。
隻剩下張忠媳婦在呼天搶地,各種痛苦哀嚎。
張忠暗自尷尬了一下,拎著菜進屋,擼起袖子開始煮飯。
她一看大家都沒人注意她,隻能咬咬牙,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鑽進房間裏。
不過三秒鍾,房間裏開始傳來摔打的聲音。
還有女人的高音辱罵。
鄰居們又自發的湊在一起討論。
“那個張忠也真是的,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幹嘛非吊死在一顆歪脖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