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
“我不是東西——”
說完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看乘厘笑得前仰後合,其實我心裏也高興。
“這就對了嘛,整天拉著一張臉冷冰冰的多惡心人,這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才是正常人嘛!”
乘厘挑眉,“那你得盡量逗我笑!”
老娘沒空!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我夢裏夢到別的男人,這特麼的任誰都會想歪了吧。
要是乘厘一臉血羞澀的跟我說他夢裏出現一黃花閨女,你說我能不生氣麼。
“那個,我夢見——夢見~~”
乘厘笑得特邪惡,湊的更緊,鼻尖碰到鼻尖兒,“夢到我了?”
我腿肚子一繃,笑得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嘿嘿,嘿嘿,那啥,我想起來了我剛才憋著一泡尿,得去撒了,憋尿容易得膀胱炎!”
推開乘厘。
跑進衛生間,拉開一條門縫,靜靜觀察躺在床上的乘厘,他表情特別凝重,跟剛才判若兩人。
怎麼說。
好像,這個乘厘,是個陌生人披上了乘厘的皮囊,任憑他怎麼拿捏,乘厘那神態,都拿捏不像。
越想,後背的雞皮疙瘩加汗毛就越長。
“亂特麼的想什麼,那就是乘厘。這個世界上我看到偽裝成誰的都有,哪有一個帶靈異的人,敢冒充成乘厘!!”我在心裏安慰自己,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再走出去的時候,乘厘已經出去了。
等到晚飯,乘厘都沒回來。
小東在興奮的擺弄著他的麵具,小幼趴在桌兒上睡得正酣。
管家說,乘厘去公司處理點事情,讓我們吃別管他。
轉眼就到了黑夜。
不知道白天的驚嚇還是怎麼著,我腦海是亂的,睡不著。
在花園裏走走。
突然,就傳來一聲尖叫聲,那聲嘶力竭的叫聲,若不是遇到了什麼要命的事兒,是不可能叫出聲兒的。
管家拿著一手電筒,率先衝出去。
我跟著跑出去。
隻見到一個影子,從手電光裏逃走。但他的褲子也衣服我看清了。
是白襯衫,西裝。
“怎麼了?你醒醒——”管家拚命的掐那個暈倒女人的人中。
那個女人手腳都是軟的,看來,是受到驚嚇立馬暈過去,索性沒遭什麼罪。
“咱們這裏的治安一直挺好的,怎麼就發生這種事了呢!”管家皺眉念叨。
那個女人大喘一口氣之後,連續喘了幾小口後,拚命的拍著胸脯,“我這有心髒病,差點兒就死過去,實在太可怕了!!”
“那個男的,是不是要傷害你?”
管家問的太直白,那個女人反複觀察我們幾次,確定我們這麵向不像壞人之後,才說出實情來。
“傷害倒是不至於,但確實挺嚇人的!”她順了口氣,繼續說,“我尋思著吃過晚飯下來走走,看到一個男的,挺高的,就站在路燈下,背著身子抽搭,一看就是哭了。本來這就是別墅區嘛。大家夥都是這兒的住戶,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就上去問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至於哭的這麼上心麼!”
這女人神色緊張起來,滾下一個大汗珠,“這人,搖搖頭,我就說有啥事兒跟我說興許我能幫忙,這人停了一下,手也耷拉下來。我尋思著有戲了。這人肯讓我幫助了!”
她痛苦閉上眼睛,“誰知道。他轉過臉來,是,是一張,白皮——沒有五官!”
沒有五官!
夢裏那個男人淡定回頭那一刻,重新出現在我眼前。
我心也跟著這個情景堆到嗓子眼兒上來。
“你確定?”管家不信。
那女的無比真誠的狂點頭,“我沒說謊,真的說謊,確實那個人沒有五官,不然我也不能嚇暈。當時真是,嚇得腳底板的血都衝上腦袋了,全身發麻發冷,太嚇人了!”
“那人具體多高,你還記得麼?”
她愣了一下,知道我肯相信她的話,眼裏都有了淚水,“一米八五左右!”
對,就是這個身高。
“穿著還記得麼?”
她稍微停頓,“在燈光下,是白還是米白的襯衫,下身是西褲!”
對,完全符合我之前夢中見到那個男人的形象。
“肯定是有人帶著麵具惡作劇,你別害怕,出來這麼久,家裏人該擔心了。你在那個房子裏,我把你送過去!”管家扶起她回家。
我站在原地,看著路燈,一遍又一遍的想象當時的畫麵。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男人緩緩轉頭,沒有五官的臉,突兀的耳朵。
就像一個吸盤把人給吸進去。
打了個激靈。
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死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