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自己都沒想過,萬一我們兩個陌生人,到時候一走了之,她那個宏偉的夢想,讓誰幫她實現?
那張畫又被擺在桌麵上,燕子依然是看著畫像,臉色不好。
“這是我小時候的樣子,當年我爸還給我照了一張穿著這個白裙子的照片兒,說美的跟仙女一樣。我爸還承諾,以後等他開大車,掙了大錢,肯定要在縣城裏買房子,讓我搬過去住,還要上縣裏最好的中學!”
說起爸爸,燕子有流不完的眼淚。
幸虧乘厘帶了紙,給孩子擦眼淚。
我不明白,小時候的燕子,為什麼給我托夢,難道是知道自己十三歲的時候會有一劫?但看乘厘那個表情,很輕鬆自然習以為常。
為了不讓燕子過分傷心,我轉移開話題。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燕子一愣,神情又在緊張,也有些結巴,“應,應,應該沒有!”
乘厘笑了,“這孩子,什麼叫應該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放心大膽的說出來!”
燕子硬著頭皮點頭,“聽到了!”
原來燕子在這個舊房子睡的時候,一直能聽到這種聲音,尤其是爸爸去世後。
曾經奶奶跟她說過,去世的先人們隔一段時間會回家來看看。有的先人怕嚇到活著的孩子,就提前敲門。
有靈性的人都能聽到敲門聲,要是聽到這個聲音,就趕緊蒙上孩子的眼睛。
畢竟大家都知道,小孩兒的眼睛麼,天眼沒關閉,靈的很,什麼都能看見。
“我一直以為是我爸爸的魂魄回來了,我特別想他,所以不害怕,但也不敢去開門,我怕萬一不是!”
嗬,原來燕子也聽到了。
乘厘隻是微微笑,並不揭穿昨天是有人在惡作劇。
“嗯很對,所以以後再聽到這種聲音,不要害怕,也不要去開門,記住了麼?”
燕子點點頭,“記住了!”
之後我們和燕子聊天,發現這孩子真的特別善解人意,而且脾氣也好。
要是說出去,誰都不相信,這孩子能打她奶奶?
況且,村裏人對燕子的評價,一直都是特別好的。
“為什麼不告訴燕子那是有人在搞鬼?”
乘厘摸摸我的頭,在我們睡的這個房間,他設置了屏障,別人是聽不到我們說話的。
“因為,我一直都在說,人心比鬼怪更嚇人,要是燕子知道,有人每天晚上都裝神弄鬼嚇唬她,你猜她得多崩潰。”
“可是我昨天明明開門了,卻沒看到東西!”
乘厘笑得跟抱傻子一樣抱著我,特稀罕的表情,“那是自然的,人家的目標根本不是你。要是突然出現,嚇著你,這就行了,恐怕得驚動警察,以後再想擱院子裏為非作歹恐怕就不可能了。”
這人反偵查能力挺強啊,思維嚴謹,滴水不漏啊。
“不過,這個人也是缺心眼。”
我瞪大眼睛,等著乘厘的解釋,卻被乘厘占了個便宜,親了一大口。
“當然,這家夥遇到咱們,真是祖宗八代都缺了大心眼了。”
“哈哈哈——”
我笑到半截,覺得身後有人在偷看,回頭一看,那種感覺就沒了。
反倒是乘厘,我擠眉弄眼想示意他我們可能被監視了。
他不理睬,抱著我,頭擱在我肩膀上,嘴巴在我耳邊小聲說,“別害怕,有我在。我會把這個偷看者的眼睛,閃瞎!”
果然是閃瞎。
他連續給我做了十幾個鬼臉,不得不說,畢竟是地府裏的了,別人做個鬼臉,無非是拉拉眼皮,扯扯嘴巴。
他那是真的嚇人啊,腦袋一歪,嘴巴一斜。然後腦袋竟然轉了個三百六十度。
要不是我一直和乘厘在一起,中途他沒離開過的話,我甚至都懷疑,他現在是不是真的,有沒有被人附身啊。
過了差不多十分鍾,我覺得那個偷看的也是崩潰了。
總之,那種被窺探的感覺沒了。
乘厘恢複正常,從包裏拿出一薯片給我,“知道你愛吃,來的時候特意給你買的。”
“我怎麼沒在包裏看到過這個啊!”
乘厘撲哧一笑,弄得特神秘,“我給你藏著的!”
好吧,把那個偷窺者給屏蔽了。然後就是為了倆人吃這麼一包薯條。
可以啊。果然是冥君。
他們地府這選人標準是按設的吧照喜節劇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