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山上呆了多長時間,總之附近已經沒有人可以供徐姐殺害吸陽氣了,她出去的時間更長,回來的時候更加疲憊。
我甚至都能行想象到,她穿過乘厘布置的一道道關卡,終於知道她所謂的“美味”,有時甚至血吸到一半,就被鬼差給盯上了,打鬥一番,雖然以絕對優勢勝出,但很疲倦。
“你最好把東西吃了,不然的話,我就殺光我所有見到的人!”
徐姐在風中,陰冷的看著我,甚至笑得詭異無情。
她知道我的軟肋,明明耳根子軟,還想跟那些修仙修道的人一樣,熱愛蒼生,所以她就用那些蒼生來威脅我。
隻要我不吃東西,她就殺人。
一開始在外麵殺了人回來,後來為了讓我感覺到害怕和顫栗,讓我乖乖順從,索性把人帶到洞裏,讓他們死在我麵前。
我吃下東西,在她走開之後,扣著喉嚨吐出來。
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小東除了哭,也無能為力,他攥著我說,說希望我別死,他說乘厘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徐姐對我的好,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她不知道從哪兒帶來一堆的針藥,不會打針無所謂,把針頭給掰了,然後逼著我把藥喝下去。
“喝下去,你的病就好了!”
我冷笑著,喝下那一管管刺鼻的藥水。
我這個心病,隨著徐姐殺人數量的增多,惡化的特別厲害。
甚至有一天,我吐了,吐了一灘的血。
徐姐隻是冷冷的看著我,又看看小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走了,不知道又去哪兒找針藥。
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像是被人砍的皮膚裂了好幾條道子。雖然她不可能流血,但那個支離破碎的皮膚,看起來特恐怖。
她用一個黑色的鬥篷,把身體圍住,然後休息了很長時間,把懷裏那個水壺遞給我和小東,有點兒遺憾的眯了眼睛,“要不是遇上點了麻煩,就給你帶藥回來了。沒有藥,就多喝點兒水,早點兒睡了吧!”
半夜,我醒來,周圍一片黑邃,但不過多久,月亮的光竟然照了進來。
我能看清我麵前碩大的眼睛,黑漆漆的看著我,加上那種青皮臉,蒼白麵孔。嚇到我心裏咯噔一下,然後迅速回過神來。
這山洞除了徐姐是個鬼,哪個鬼敢進來。
“你是誰?”
她嘶啞著嗓音詢問我。
我知道,她身體裏鬼的那部分越來越強烈,她距離不認得也越來越快。
我倒是蠻希望那一天快點兒到來,盡早讓我解脫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我是你抓來的獵物,你想喝了我的血,吸了我的陽氣。”我笑得同樣猙獰。
她疑惑的看著我,手把我臉扳過去,然後正回來。盯著我看了半天,“你不好吃,你的血是涼的!”
我冷笑搖頭,“不涼,是香的,甜的,不信你嚐嚐!”
她可能真的想喝血,我這麼一說,她立馬瞪大眼睛,牙齒抵在我血管上。
一陣疼痛過後,我感到,脖子裏的血液正在慢慢被抽幹,身體慢慢的緊繃。
疼,那個被咬破的傷口,疼到心髒在抽搐。
“啊啊啊啊~”
徐姐彈開,捂著自己的眼睛,在地上縮成一團,來回滾動。
我的血繼續嘩啦啦往外流。
小東被吵醒。看著這一切,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徐姐竟然吸了我的血,我竟然還在捂著脖子,一臉冷漠的衝徐姐笑著。
就像兩個相互傷害的戀人那樣。
隻不過,徐姐對我的好,已經摻雜進隊季征的好,她已經分不清,我是哪個,隻有她身體裏人的那部分記憶在喚醒她,讓她對我好。
“我給你包紮,不要怕江允,你絕對死不了!”
小東聲音顫抖著,給我死死包住傷口。
畢竟都血管都破了,血肯定是止不住的,隻是流的速度減緩,我在這個山洞裏死去是早晚的事兒。
小東慌了神,拚命往洞口的結界上撞,他反複說著讓我別怕,他來救我的話。
我拉不住小東,他就像一頭執著的沒法控製的大黃牛。
“沒辦法出去的,除非她自己接觸結界。小東,反正我早晚會死在這個洞裏,我想,我的血,可能最後還有點兒用!”
小東扭頭看我,死死搖頭,“不,我不管你在做什麼打算,反正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死的,我也不許你亂想,你的血自己留著,你得活下來才行!”
小東咬牙,再一次撞向結界。頭破血流。
畢竟還是個孩子的軀體,心裏再成熟有什麼用,他對生人的世界充滿著希望和害怕,他最怕的就是,看著我們這些熟悉的人一個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