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碰她?”
嘶吼音調,掀起一場長風,讓人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幾個隊員麵麵相覷,躲到大胡子後麵。
徐姐不屑看一眼這幾個人,冷笑起來,那青色的臉皮更加駭人,“聽說,你們要把她給燒了?”
大胡子皺眉,他本就是無神論者,在這個森林裏一切的詭異都是他可以策劃的,可以說,讓他相信有鬼,呸。但是現在,這個女人,著實讓他心裏發毛,臉上冒虛汗。
“大家不要怕,這是江疑玩兒的把戲,這個女人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大胡子冷笑一聲,從包裏掏出一個鐳射槍,朝徐姐開槍。
“徐姐,小心~”
我楞了一下,這個聲音特熟悉。
仔細一看,確實從木材堆後麵探出一個小腦袋,聲音膽怯。
這不是小東麼?
那麼季征,季征肯定也在附近。
徐姐一甩衣袖,我被一陣疾風給甩到木柴後。小東扶住我。
“江疑,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徐姐和季征不肯離開這個林子,說林子外麵有閻王的鬼差,其實他們也不是怕鬼差,隻是怕真刀真槍的和閻王撕破臉麵,閻王日後怎麼做人,自己的大鬼差控製不住,手下也抓不到一個魂魄。算是給乘厘留了麵子!!”
我虛弱的看著小東,我都覺得自個兒有些可憐巴巴的。畢竟在沒碰上小東他們之前,我隻能死撐著對付這些探險隊員,現在有了援兵。
我隻是不住了。
“小東,我很困!”
“靠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兒吧,等你睜開眼睛,就到了家。”
睡不著,大腦一直處於亢奮狀態,閉著眼睛跟小東聊天。
“乘厘現在也在這片森林裏,我們能出的去麼?”
小東攥住我手,摩擦幾下,我倆的手都暖和了,“放心吧,解決完這幾個家夥之後,咱們就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家!”
“可是我心裏特別慌。就差最後這一哆嗦,我是怕出什麼差錯!”
小東沒說話,沉默很久,終於開口,“你別甭管了,我們都勸不了徐姐。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況且沒有皮囊束縛,她現在的脾氣特暴躁。我和季征這幾天,一直順著徐姐的心意,在後麵跟著她,別的,我們做不了主。”
我心裏有種隱約的感覺,不太好。
甩甩腦袋,那種感覺揮之不去。
沒想到,小東和我不謀而合。
“看樣子,徐姐更享受現在的樣子!她應該不想再當人了。也不想回到那具軀殼裏!”
我渾身一顫,睜開眼睛,看的是月亮。
血紅的月亮。
“要天亮了吧?”
“是啊!”
小東扶我站起來。
徐姐衣帶飄飛,麵前是倒下的那四個人,大胡子和徐姐對視。
徐姐笑得陰森恐怖,大胡子絲毫沒有害怕,反倒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類似於羅盤的東西。
“我不怕你。這個世界上壓根兒就沒有鬼!”大胡子大喝一聲,羅盤拋向徐姐。
徐姐冷笑,抱胸看著那羅盤指針瘋狂轉速。
徐姐是人的時候,無數次拿著這東西去驅鬼,沒想到,現在這東西竟用在她身上。
時間果真是個輪回。
羅盤被徐姐吸在手裏,瞬間捏成粉末。
大胡子眼裏驚慌,瞪著徐姐,“你???你??”
他應該知道剛才自己那話多放肆了,既然領教過乘厘的打,就應該麻利承認世界上有鬼這一說。
“不管你是複仇,還是受害者,你差點兒殺死我的姊妹。我要讓你知道,被火燒而死的滋味兒!”
我還沒來得及奔出去阻止,就被徐姐一掌給彈了回來。
“徐姐、不要啊~千萬不能再殺人了!”
“求求你,徐姐,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千萬別殺人了!”
背對著我的徐姐,其實眼睛早就殺紅了。她現在是鬼,人的情分不多,但她還記得我。
我也心心念念著她,我希望她對我好的方式是,趕快去還陽,趁著還沒做什麼喪天害理的事兒。
千萬不能殺人,增加孽緣,千萬不要。
一團掌心火,在徐姐手上熊熊燃燒。
她笑得特別詭異,歪頭,聲音輕似呼氣,但清晰無比,“小子,去下地獄吧!~”
說完,大胡子成了火人。
掙紮嚎叫奔跑要甩開身上的火,卻越燒越猛烈。
“救命~救救我,奶奶。你快點兒救救我!”
一直紙鳥從火中飛出,鳥的翅膀在燃燒,但還努力撲騰著要飛出這林子。
“通風報信?嗬!”徐姐冷笑。一個彈指,那鳥掉下來。
在地上撲騰兩下,哀鳴一聲後,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