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無意間看到,大胡子閉著眼睛,勾起嘴角。
肯定是他搞的鬼,肯定是他,不然為什麼他靜止不動,那些烏鴉不啄他。
“啊啊啊,我的眼睛,快救救我,我的眼睛啊!!”
那個男人的眼睛流血,而且眼眶子已經被啄爛了。
那些烏鴉聞到血腥味兒,異常興奮,其他烏鴉撤回來,集中攻勢,專門照這一個人的眼睛啄。
“你們這群吸血鬼,給老娘滾開,滾開!”
要不是那個高瘦子將我從烏鴉群裏扯出來,恐怕我就完了。
被啄的人異常痛苦,捂著眼睛滿地打滾兒,可那些烏鴉一層層黑壓壓的將他圍住。
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啄的嚎叫,滿地打滾。
伸出慘白的手,死死抓住泥土和草木枝子。
我眼淚掉下來,果真,如生死簿裏寫的那樣,死了一個。
我卻無能為力。
憤怒的看著那個大胡子,他還在微笑,好像他這個微笑就是專門笑給我看的。
顯示我的無能和他的無敵。
“怎麼辦,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然咱們摸黑走吧,我可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對啊,江疑,你帶我們走吧,雖然黑了點兒,不是有月亮麼,咱們快點兒出去吧這兩太嚇人了!”
我冷冷看著前方,沒走進一個特定的區域,就會有個死去,這跟時間沒關係。
大白天,瘦子不也是死了麼。
“與其說是有鬼,倒不如說是有人搗鬼!!”
他們不懂我的意思,也不需要懂。事情比我之前想的要複雜。這個大胡子並不是一個人,他的報仇者聯盟裏,至少有一個類似於巫師和神婆的人。
他們用邪術,操縱那個假鬼,操縱這些烏鴉,還有前麵,各種各樣的障礙!
是等死,還是走到前麵去再犧牲一個人,這是擺在我麵前的難題。
“走吧,你帶著我們走!!”
他們一致要求下,我沒辦法,隻能打著手電,帶著他們在叢林裏穿梭。
“咱們手挽著手,千萬要小心!”
這樣,就不會有人掉隊了。
大胡子走在最後一個,帶著他那種神秘的笑容。
我知道他在搗鬼,但沒辦法。我承諾要帶他們出去,就一定帶他們出去,哪怕最後隻有一個能活著,也成。
差不多走了兩百來米,中間有個隊員說冷,肚子疼。
隊伍不能停滯,我把那個肚子疼的隊員單獨拎出來,攙著他前進。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這家夥,應該死在這個地方吧。
“來,把我的血擦在嘴邊!”
不由他掙紮,我把手指頭咬破,血擦在他嘴邊。
我知道對於邪術我沒辦法阻止,我唯一占優勢的就是比鬼魂還要陰冷的血。死馬當成活馬醫。
“好點兒了麼!”
“嗯,沒那麼疼了,咱們走吧!!”這家夥的求生欲特別強,捂著肚子騰出一隻手拉著我往前走。
但是沒過兩分鍾還是出事兒了。
當我和那個肚子疼的男人趕過去的時候,高瘦子已經死了。
據當時旁邊的人說,他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手拚命抓撓自己的心髒部位。
用樹枝挑開他衣裳,胸口有十幾道被尖利指甲造成的抓痕。
應該不是中毒而死。
“快看,他的皮膚裏有東西在鑽!”
確實,他的脖子裏有個長條形的東西,鑽上臉皮,然後在眼眶中纏繞了片刻,又轉回心髒部位。
“這是讓人下了蠱!!”
我死死盯著大胡子,他卻裝作一臉平靜一臉好奇的看著我,跟其他人沒有區別。
“您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這樣的蠱麼?”
大胡子冷靜一笑,“您辨認出這是蠱,說明,您知道它的存在。我雖然走遍了祖國的名山大川,但對於邪術這一類,隻聽過傳言沒見過實例!”
好一個沒見過實例。
“怎麼辦,咱們還走不走了?下一個不知道是誰遭殃!!”
其中有個長得挺帥的隊員捂著臉哭了,他不想成為下一個。
我看那肚子疼的隊員,再看看死的高瘦子。
突然,對著死亡遊戲,我好像知道了點兒竅門。
人是一定會死的,但是隨機性的。
所以這些人不是早就被下了毒或者蠱,而且被人現場操縱的!
從一個隨機人換到另一個隨機人,就跟紮小人詛咒一樣,得有你形狀的小人才能詛咒啊。
那個人,能看見隊員的臉,才能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