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著鼓掌，“好啊，不愧是我媽媽的侄子們，真有出息！”
王家和認真看了我幾眼，總算是認出來，顫著手大叫，“是她，是江疑那個畜生養的！”
“畜生養的？嗬，這不相當於罵你奶奶是畜生，那你爸也就是畜生，自然你們????”
被我給反罵了回去，那倆潑婦徹底受不了了，橫眉怒指，“好啊你個江疑，你還要臉出來，要是因為你不幫我們，我們至於現在這幅德行麼。”
嗬？天大的鍋，甩到我腦袋上來了。
“我？”我想慢慢走過去，被圍觀的醫生給攔住，“姑娘，別刺激這群人了，警察馬上就到！”
我瞥他們一眼，對於一群慫人來說，他們無非用自殘自殺的形式來威脅別人，簡直傻帽到底了。不過，這五個人，有點兒王誌的聰明勁兒，知道死得拉幾個墊背的，大家就會害怕。
“對，就是你！”王家和開始咆哮，“要是老頭子找你要贍養費你肯給的話，我們拿著這些錢，怎麼會找不到腎源？”
王誌小兒子也開口，“就是。我爹貪生怕死也倒無所謂，隻要我們有錢，再去找個腎源就好了，何必為了省那幾個錢耽誤我侄子的病情？”
我吸吸鼻子，理清思緒，也就是說，他們孩子是生病了。我是罪魁禍首。因為我不給錢治病，所以他們的孩子死了就得賴我。因為我不給錢，王誌就得自體移植，所以王誌貪生怕是逃了，是因為我的錯。
嗯，隻要有國人存在的地方，道德綁架絕對少不了。
“我憑什麼給你們錢？”我的微笑讓他們發毛，“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大冬天我和我媽被關在姥姥家門外的時候。你們五個???”
他們五個麵麵相覷，有點心虛。
“你們五個可是手裏捧著熱乎乎大包子，任憑我媽，也就是你們的姑姑求你們，不肯給我吃一口！要不是老鄰居看著心疼給我們一口吃喝，想必，你們今天要賴也沒的賴了，我江疑早就死在那場風雪中了！”
我腦中晃過那個鄰居的身影，那時候太小，隻記得住大概。總之，他長得高大，皮膚白皙，很年輕，笑起來很好看，摸摸我的頭。遞給我一個特別甜的豆沙包和一杯熱水。
我吸吸鼻子，還能聞到將近二十年錢的味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不幫我們也就算了，少在這兒充大尾巴鷹。我們要和這些人同歸於盡，你要是願意充數的話，那就待著吧！”王家和手裏的火再次往引信上湊。
嚇得那些醫生頭上的汗都掉下來了。
“你們到底做不做手術？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王家和恨恨道。
醫生和主任臉色蒼白，但都抿了嘴，絕望的閉上眼睛，“我說這位同誌，就算是你要害死我們，我們無話可說，但是求求你，把我們帶回去炸死吧。這裏全是病患，他們中不少人的病情和你兒子一樣，在絕望中等待著希望，你怎麼忍心????”
醫生想錯了，王家和今兒能來這麼一出，肯定是不管不顧了。
他憋得滿臉通紅，手裏透著汗，掃視這些給醫生求情的病人們。咬牙啟齒，“我才不管什麼狗屁別人，我隻要我兒子活著，我兒子就快死了，你們這些人統統殉葬吧！”
不行，我得製止這王八蛋。
“嗬，好啊，你有本事點著，炸死這一圈人！你以為你自己造的土炸彈威力多大？我告訴你王家和，你能炸死十個人我跟你姓！”
王家和被我罵的臉皮都紅了，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江疑，沒想到比我更王八蛋？！”
“不敢當不敢當，你這個綽號在村裏鼎鼎有名，我一個女流之輩，哪敢跟您相提並論。我隻是善意提醒你，你就算把包括我在內的這十來個人炸死，管什麼用？你兒子照樣躺在病床上，兩眼烏青絕望的看著天花板，然後一天天的等死。不過也不錯，你死了他成了孤兒，沒準兒哪個不孕不育的大款知道醫院裏還有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出錢把他給救了也說不準！”
隻要拿孩子說事兒，王家和肯定受不了。他做這瘋狂的一切，包括王誌那突然認親要錢的戲碼都是為了這個孩子。
我繼續說，“你死了不要緊，你這四個兄弟姐妹招你惹你了，就你王家和一個人有孩子。你一個人跑來尋死膩活就算了，還搭上你一奶同胞弟弟妹妹這麼多條命，讓他們的孩子和你孩子一樣，沒爹沒娘？”
心理攻勢果然還算奏效，那幾兩個弟弟和妹妹已經開始動搖，表情開始變得憂愁起來。放著大好的生活不去過，誰特麼願埋在地裏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