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隻是淡定的歪了歪側臉,目視前方,淡定張口,“沒事兒,就這麼尿吧。我不嫌!”
嘖嘖,瞧這平時多會撩妹,能說出別人尿他身上都不嫌棄的話。
我從心裏更加認定,他有病,神經病。
“尿啊,怎麼不尿了!!”
那股子寒氣讓我打顫,我打著哈哈,“那啥,突然覺得我還是能撐到去你家廁所!再憋會兒吧。”
顯然他對這個回答比較滿意,繼續抱著我不緊不慢的走。
“其實我是來???”我想反正被揭穿了,他願意幫忙的話最好,不願意的話,我再想法子逼他就範,現在這個姿勢,難免不讓人誤會,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是來找我給一個蠢貨治病的????”
很平淡的語氣,一切盡在他掌握中。
我瞪大眼睛,這,這都瞞不過他。
他低頭看我一眼,冷哼說,“昨個兒無聊,給自己占了一掛。算出我命中一劫。小姑娘,這劫就是你吧!我要是不給那個蠢貨治病,你會想盡辦法弄死我!”
我心裏想什麼,都被說出來。
這種感覺,就跟被人扯光了衣服奔跑,然後那人還佯裝你在跑步玩兒,還佯裝和你誌同道合陪你玩兒兩圈。
我攥緊了拳頭,是又怎樣!
“放我下來,有本事跟我單打獨鬥,捏傷我腳腕兒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的鄙視果然起了效果。
他愣一下,手鬆了。看我一眼,笑了。
“能逼著白無常下跪的姑娘,果然性子烈啊!乘厘這蠢貨上輩子死之前,積了多少德,碰上你這種姑娘!”
別特麼說沒用的,乘厘蠢貨這話你有資格說?
“是啊,乘厘要是不蠢的話,能讓你火燒了地獄,逃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妖怪,還不知道從哪兒揭來別人的臉皮冒充小夥,您現在兩張臉皮,夠厚啊!”
他非但沒生氣。卻笑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怪不得那厲鬼被你玩兒的團團轉!”
既然你丫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那咱開門兒見山。
“現在乘厘病了。我來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想請你救治乘厘。畢竟當年乘厘沒招惹你,你燒了乘厘地獄,害他被神君逼迫著跟厲鬼成親,你就是始作俑者。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隻要你救了乘厘,這筆賬咱們一筆勾銷!”
他臉色很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也沒直接答應。
而是,直接,鬆手。
我被摔了一屁股蹲兒,疼痛程度跟尾巴骨裂差不多。
果然,是個行跡惡劣的人。
他高高大大,遮住太陽,我站在投下的陰影裏,看他的臉,特別可怕。
他抬手,我下意識躲了一下。
發現他隻是揪去我頭上的樹葉。
“你???你???到底想幹嘛,救不救,一句話!”
他笑起來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怕。就和小時候學的那篇預言,隻要覺得他是偷斧子的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
就他那副笑起來一包心眼子的模樣,真該跟乘厘換個位置,他陳識要應該去當閻王,稍微一吹胡子瞪眼,地府肯定太平。
而乘厘,嚴明律己,天天嘴裏叨咕著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碰。
他看我走神兒的表情笑得更加冷。
“之前還納悶兒,他乘厘這輩子好好在地府待著就算了,偏要神鬼抗爭跑來凡間。是多漂亮的女人才能讓他這個迂腐老先生開竅,今兒這麼一看,雖然你要身材身材,要樣貌沒樣貌,要脾氣,??嗯脾氣也不怎麼樣,終於明白乘厘的癖好——”
“什麼癖好!”
“審醜,一流!”
我去你大爺的審醜一流,老娘管你是茅山道士,還是火燒地獄的刺頭兒,踩死你丫的!
被我踩了幾腳,絲毫沒表現出多疼。
反倒是我越生氣,他越高興。
嗬,果然,不管是不是地獄的人,隻要跟地獄沾邊兒的,都是受虐狂。
“你丫,救不救,救不救!!”
完全沒反應,隻要我一提到乘厘的名字,他就皺了眉頭。
“老爺們兒,娘們唧唧的,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真是嘖嘖嘖!”
說他老不生氣。威脅他不管用,踩他沒反應,這簡直就是個混不吝。
我冷靜下來,開了竅。
世人都願意得點便宜,尤其是幫人這種事兒。他是鬼是人咱先不說,在人間生活了這麼多年,肯定也學了這一身的臭毛病。
“隻要你能救乘厘,要什麼好處,說吧!”
他揚起笑臉,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齜牙,開口,“我對醜也感興趣,答應跟我約會,我就救那蠢貨!”
老娘咬牙,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