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江女士,檢察官說的很清楚,此案證據不足無法檢察院無法向張春梅女士提起公訴!您請回吧!”
“不可能,我這裏人證物證都有,怎麼可能告不倒那個張春梅,肯定是哪兒出錯了,我要見你們檢察官!”
“對不起,請您不要再鬧了,保安!”
僵持之下,我和陳意被轟出來。
陳意護在我身前,他很難理解城市裏的人關係冷漠,所以平常出街,都走在我前麵,他說他就怕突然來兩個帶刀的把我給砍了。
一語成讖。
我們走到民生巷的時候,陳意終於確定那群帶墨鏡的黑衣人是衝我們來的,他帶著我在小巷裏七繞八繞。
最後我們還是跑到了死胡同。
“你們是張春梅的人?”
對方頭頭沒回答,但看表情應該就是了。她訓練出來的人,從不多話,當然除了那些高利貸外。
陳意身手還不錯,三拳兩腳打趴了對方五個人,隻剩下倆人。
我能感覺出陳意的體力不行了,他喘的厲害,還是努力把我護在身後。
這樣拖下去,我倆得團滅。
“別費心了,我跟你們走!”
“不行!有我在這兒,你跟他們走?想都別想!”
陳意不肯鬆手,我抬頭看他眼睛,一字一句說的很篤定,“你這樣,讓我特恨我自己。別死,活著!”
把你帶出來,卻不能把你平安送回去,抱歉!
“你們是來捉我的,放了那個男人!”
對方不說話,片刻之後點點頭。
月亮從雲層裏鑽出來,明亮光輝灑在老四合院青磚灰瓦上。
後麵那打手手指死死抵在我後背上,搡著我往前。
胸膛有股子怒火噴薄而出,沿著血管,飛速蔓延到整個身體。
我咧嘴笑笑,這是我第一次變成妖怪的模樣,而沒感到疼!特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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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妖妖??妖怪!!”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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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慘白的灑在黑紅色的血上,散發出一股子詭異的色彩。
窸窸窣窣,大批穿著迷彩服的壯漢從四麵巷子繞到我麵前,我身後是陳意,他悄悄攥住我手指。
聲音低到像在耳語。
“跟你在一起,就算怎麼死了,也很幸福!”
我像一直失控的野獸,撕咬所有撲過來的迷彩壯漢。
“住手!再咬我任何一個兵,我就把這小子打死!”
槍頂在陳意太陽穴。
咽下唾液,控製我對血液的渴望。
看著那群人手裏的槍,我恍然明白,他們跟我打鬥,無非就是大人招惹小孩子的把戲,明明一槍就能弄死你,非要溫水煮青蛙,讓你慢慢死去。
“既然要死,也得讓你死個明白!”
“把你誣陷張董的證據拿出來,不然我一槍崩了這小子!”
陳意擠眉弄眼示意我不要救他趕緊逃。
冷風吹過,我體內的衝動慢慢消散,眼裏綠光也退下去。
“嗬,就算我把證據給你,你也會把他帶去研究所解刨不是麼?!”
那人一愣,撕破臉皮。
齊刷刷的槍頭朝向我。
“好,既然碰上明白人,那就送你上西天,什麼狗屁證據,會在這場大火中,消失殆盡!”
我看一眼那壯男身後,有個道士打扮的男人。
想必是張春梅弄來給這邊血流成河的小巷子封禁的法師,一個區區障眼法,會讓普通人把這個小巷子當成平常。
從鮮血、屍體上踏過。
就算凹凸不平,也隻當做是那塊青磚麵兒磨損了。
槍子兒飛過來那一瞬間,我看到一個黑影從我麵前飛速閃過。
一秒鍾後。
我和陳意倒在一片荒蕪的空地上。
就像,一場障眼法那樣,我明明能聽得見那些人驚慌失措的大聲質問我和陳意跑去哪裏的聲音。
但我們實際處在兩個空間。
我之前隻當做這種是幻象,障眼法,直到親生感受,才發現和當初王允女鬼血洗小巷子那種“改頭換麵”壓根兒不同。
“別動!”
低垂的濃黑睫毛,微微顫抖,薄唇抿成一條線。
袖口被挽的高高的,那塊腐爛發臭的白毛肉坦露在空氣中。
“忍住!”
我隻顧看他,他沒皺眉沒嫌棄,隻是安靜的用刀子剜掉那堆爛肉。
撩起他左袖口,剜掉自己一塊肉,按在裏麵。
符咒燒起,冉冉青煙。
煙灰敷在置換肉的傷口上,我的骨頭竟然神奇的接納那塊肉,融合的天衣無縫。
乘厘站起來看陳意一眼,要走。
“求求你,幫幫他,他這個樣子沒辦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