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蛋兒紅潤,身段優美,呦嗬,這妞兒可比我家那糟老婆子可口多了,這女人是我的了!”
“你也不瞅瞅你那吊死鬼樣兒,倆眼珠子瞪的跟燈泡子似的,滾一邊兒去,這是老子打牆捉到的女人!”
“你模樣好?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是因為啥死的!嘖嘖,生前風流債,死時都未保全屍呐!”
“嗬,丟雞仔。長舌老鬼又在拿你沒小雞雞的事兒說道,你就不生氣,這事兒要放我身上?????”
我被那些青麵獠牙的凶鬼捆成五花大綁,鬼哭狼嚎爭論所屬,推來搡去。
一陣陰風吹過,森森白光下,一頂花轎從迷霧中,緩緩穿行而來。
“閻王娶妻,生人勿近!”
悠遠空靈的聲音一響起,剛才推搡我的色鬼們,瞬間消失。
我一個人愣在原地,看著一高頭大馬嘶吼著瞪踹前腿兒,差點兒把我踩爛。
馬上穿著紅色喜袍飄揚發絲的男人,麵色沉鬱,眸黑懾人。
“你就是我要娶的妻?”
我發誓我被那些腳跟不著地抬著轎子的鬼嚇得失聲了。但聽到他那低迷的聲線,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飛速搖搖頭,“不是!”
我看見他深吸一口氣,薄唇彎起。
我被一隻長手臂懶腰抱起,壓到身下。
外麵是吹拉彈唱,我身下是硬邦邦的轎底,我眼睛對上那雙剪瞳心裏盤算著我怎麼被抱進轎子裏的。
薄唇覆蓋上皮膚,冰涼滑嫩。耳廓熱癢,氣息開始紊亂。
我被他帶著節奏,心甘情願的去發生點兒什麼。雖然我在心裏再三重申,這個男人就算好看到讓人窒息,他也是鬼。
我是生人,生人!
但身子不聽使喚,像溺水放棄自救一般,沉下去,沉下去????
看著他墨黑長發,垂眼淺笑,溫柔動作。
有朗這般好,做鬼又如何!
——
“醒了,醒了!!”
“這狗東西還有臉醒!老子打死她都不為過。什麼?賣了她,賣了她能值幾個錢兒!老子那可是限量版的火紙!!讓她掃個墓都能掃錯,真該千刀萬剮了這賤人!呸,晦氣!”
我拖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
逆著光看那兩個“孝子”,還有麵前這塊染了我鮮血的墓碑。
兩個小時之前,我代這兩個“孝子”掃墓。由他們在屏幕那邊兒遙控指揮找到墓地,經他倆再三確認後了燒了那所謂的“限量版蠶絲火紙”後,這倆人炸了,說我掃錯了墓,非但工資不能給,還被他倆飛車趕來堵截,打了一頓,拳打腳踢沒人敢阻攔,我被打暈死了過去,做了那場鬼夢!
“難得思春一場,果然是夢!!”
那胖子咧嘴露出兩顆金板牙兒,揚起巴掌,咬牙切齒,“我就說這狗東西該打死,竟然當著咱爹的麵兒說這種恬不知恥的話!”
“對!能生出這種敗類的爹媽該多心寒,今兒咱們就代她爹媽教訓下這狗東西!”
我歪頭閃躲,那巴掌劈中我肩膀。
骨頭縫裏滲出鑽心疼,肩膀立馬腫脹老高。
突然,眼前一亮,紅彤彤火焰平地竄起五尺高!墓碑在烈火之下,扭曲炸裂,散發出一股子惡臭。
火焰後,走出一麵色陰戾的高挑型男來。
揉揉眼,沒花,確實從烈火燃燒的墓碑後,從容走來。
清明節大中午頭,雖然烈日灼灼,但那一幕,比做了真實倍加的鬼夢更讓人寒顫。
“一定是這小子放的火!”
“抓住他!!”
我親眼看那兩人滿臉凶煞,保持擒人的動作,被那人一彈,這倆人腳底刹不住,直接跌火坑裏。
火燒活人!
我大腦一片空白打了個哆嗦,臉上掉汗,一步步往後倒。
腿軟,跪坐在地上,一灘黃色液體從兩腿間傾出,“別,別殺我,我?????”
零錢,銀行卡、手機統統給你。
“要什麼都行?!”聲線低迷,看我的眼光淩厲到下一秒就能刮死我。
“求求你隻要不殺我,什麼都給你,給你。”
好孬留我一條命。
修長手指,朝我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