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秦漢,你放開,我們好好談談。”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越刺激他,他會越失控。

“我不會放的,以後我要真正行使我做丈夫的權利,我要讓你穿上婚紗做我的新娘,我不管你有沒有心,我都要你為我生兒育女!”趙秦漢痛苦地喊道。

當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跳得無比地迅速,我知道我曾經最害怕的時刻真的來臨了,我知道趙秦漢遲早有一天會失控,會不顧一切地瘋狂占有我,會不願意再遵循我們一開始的原則。

“你冷靜一點,我們當初不是約定好了嗎?難道你要反悔?男人說話一言九鼎,我希望你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我盡力平靜地說道。

我把手放在趙秦漢的手上,試圖把他的雙手拉開,一開始他極力不放,後來他大概漸漸恢複了理智,他的手漸漸鬆開了我,我轉身,看到他慢慢地蹲在了地上,把頭緊緊地埋在臂彎裏,再抬起頭來時,滿臉的淚水。

“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他再度站了起來,勉強對我笑了笑。

“給我半年的時間好好考慮,如果半年後我想通了,我們就真正像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行嗎,再給我半年時間。”我說。

“好。”趙秦漢頹然地轉身,往院外走去,“我不是對你沒有辦法,我隻是太愛你了,所以願意遷就你。”

他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這樣消失在了院門口。從這以後,大約半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來過。

球球病好後,我的農家樂也重新開張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農家樂的客人突然越來越多,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團體打來谘詢電話問能不能過來度假,我一時忙不過來,於是在村裏花高薪雇了幾個年輕漂亮、早早輟學的女孩子,她們本來都在城裏打工,一聽說家裏的工資比城裏還高,於是都回來了。

有了這幫女孩子的加盟,農家樂一下變得熱鬧起來。潘家小鎮的水土比較滋養人,所以這裏的姑娘也都格外水靈,讓來這裏遊玩的客人印象特別地深刻。

刑風開發的旅遊產業正式進入了營業階段,最近發展的勢頭格外良好,把潘家小鎮的整體經濟都帶動了起來,我常常望著大批去神女山觀光的遊客,不自覺總想起那條大蟒和那片裝滿蘭花的幽穀,一邊希望那麼美麗的景色得到開發,一邊又生怕人為的破壞讓那裏變得不再那麼神奇,所以心裏十分矛盾。

陶夢然開張的農家樂從建成起做了無數廣告,生意卻不如我的一半紅火,常常是我這邊客滿了,客人才會選擇她那裏。我這裏的農家菜是專門讓我們村裏一位多年掌勺大鍋飯的師傅做的,用的是地地道道的土灶,菜譜及材料都是我們找了村裏的很多老人傳授做菜經驗、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想好優雅的菜名並且把菜做出來,我的客房也都是我自己親手布置的,客房幹淨整潔,被套床單都是過去農村常用的款式,枕頭都是用蕎麥、決明子等做成的藥用枕頭,我明白大家之所以選擇農家樂是為了體驗地道的農家風味,所以盡可能地在每一個細節都體現出農家特有的韻味,一來二去,我的生意變得日漸地紅火,幾乎每一天晚上都爆滿。

我原本開這家農家樂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功利思想,沒想到卻靠自己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一天天的高強度工作占用了我大量的時間,也讓我的心體會到了充實滿足的感覺,同時,我花田裏的鮮花銷量也日漸走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知不覺間,我成為了回鄉創業的“標兵”。

此時,我的心情和之前那一段時間的沮喪也截然不同,我覺得我漸漸活出自我了,我說話比從前更有底氣,我做事不再像從前那樣畏手畏腳,我為人處事的態度漸漸大氣很多,與此同時,我突然發下曾經的感情也在念念不忘中漸漸忘卻了。

半年的時間眨眼便過去了,就在我感覺我的靈魂變得輕盈的時候,有一天傍晚,我接到了趙秦漢的電話,卻是用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打過來的,他在電話裏對我說:“小書,會有很多人去找你,無論他們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不管他們問什麼,記住了嗎?你趕緊找何律師,沒有律師在場的話,你別回答任何問題。就這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