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靳言自然而然停下了腳步,特警押解著多芬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多芬的臉上臉上的表情激動不已,她語氣激動地說:“這麼多年,多少風浪我都過來了,沒想到最後會栽在我兒子手裏!”
“或許二十多年前你生下我的時候,就注定會有這一天的到來。”靳言冷冷地看著他母親,又說,“你用詭計奪走多米親生父母的船,讓多米跟著你二十多年受盡委屈,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你是我兒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跟我說話?”多芬激動地渾身都抖了起來。
“我不再是你的兒子,我沒有這樣不擇手段的媽媽!”靳言也激動了,眼眶都紅了。
“你去找多米!多米手裏還有我最重要的東西!你幫我去找他!”多芬已經窮途末路了,依然心生幻想,她說,“等我出來了之後,我會好好補償你們!靳言,你幫我聯係我在美國的律師,好嗎?”
“多米已經認罪了,你說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聽說多米已經交給警方了。”靳言用冰冷的話語抹滅了多芬最後的希望。
多芬不敢置信地望著靳言,她似乎從未想過會是如此,她喃喃道:“不,這不可能,不,不可能!”
靳言揮了揮手,對多芬說了一句:“保重。”
隨後他紅著眼眶先我一步坐上了車,等我坐上去的時候,他躺在擔架上,已經哭出了聲。脖子上的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滲出來,救護車上的醫生正在為他處理。
親手把自己的母親送進監牢,親手毀滅自己親生母親對生的最後一絲希望,這樣的殘忍我想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我伸手握住了靳言的手,我輕輕地說:“靳言,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
他仰起頭努力不讓隻掉下眼淚,他獨自沉浸了好一會兒,這才含著淚帶著笑望著我,他愛憐地伸手撫摸了一下我的臉,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他想閉上眼睛好好靜一靜,於是我坐在一旁不再打擾。醫生和護士幫他處理著脖子上的傷口,我們雖救護車到了醫院,靳言在醫生的吩咐下做了一些例行的檢查,包紮了一下傷口,隨後回到了家。
剛回到家,他的毒癮便發作了,毒癮一旦來不及及時吸入,癮會變得越來越嚴重。靳言明顯無法自控,他開始砸家裏的東西,一個個被杯子、瓷器都被他一件件砸在了地上,我慌忙給針灸師周師傅打去了電話,然後含著淚把靳言綁了起來,綁了好幾次都沒有綁住,他已經難受到無法自持,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掉在玻璃堆裏,手上卻是玻璃碎渣。
他見到我手上的慘狀,這才恢複了一點點理智。趁著他稍微有一點理智的時候,我再次用繩子把他捆住,把他捆在了床腳,他掙紮的時候,力氣大得連床都搖動了起來,我嚇得夠嗆,顧不得手上的碎渣,連忙給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溫水,一杯杯地喂他喝了下去。
周師傅終於來了,可是這一次靳言的反應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他不斷地掙紮,周師傅根本沒有辦法紮針,好不容易紮對了,結果還紮偏了。到了後來,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控製得住靳言,周師傅也急得團團轉。
就在這個時候,陳警官帶著多米出現在了我家。我不知道多米是怎麼被放出來的,還沒來得及問,多米一進門便說:“我有辦法讓他戒毒。”
多米這麼一說,我慌忙把他們往房間裏領,靳言依然不斷在床上掙紮著,我搬了個凳子讓多米坐在床前,多米努力摁著靳言的頭,對靳言說:“靳言,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這一幕我太熟悉了,我知道多米正在催眠,我生怕多米會害靳言,激動地大喊:“多米,你做什麼!”
我這麼一喊,多米的催眠中斷了,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這個方法可以讓他沉睡,相信我。”
那一刻,我從多米的眼睛裏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真誠。於是,我點了點頭。多米又開始了他的催眠術,在多米的引導下,靳言從一開始的狂躁慢慢變得平靜,後來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最後不知不覺進入了睡眠,把陳警官、周師傅還有我都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周師傅,你可以用你的針灸配合我的催眠一起為他戒毒,這樣他能夠少受一些痛苦,更快戒毒。”多米說完,站了起來對我說:“小書,催眠對這個很管用。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住在這裏,每一次靳言發作的時候,我都能夠及時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