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冷汗,於是連忙挪到了一邊。這時候,張瑤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帶著鴨舌帽、披著一頭長直發從人群中衝了過來,直接衝到了多米的懷裏,多米順勢抱著她轉了一圈,兩個人用英語流利地交談著,張瑤問多米怎麼沒有回國打比賽,多米說怕自己去了他們就拿不到冠軍,張瑤說切說的好像你能贏我們一樣,多米笑得一臉寵溺地刮了刮張瑤的鼻子,然後說:“以前都是讓著你們的。”
誰能想到多米會有如此溫和的一麵,我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張瑤和多米敘了舊之後,又主動對我說:“喂,潘如書,靳言不在,你沒有欺負我們多米吧?”
“我還以為我不在他們會水火不容,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老婆,多米和他和你已經成為了好朋友,是這樣嗎?”靳言走了過來,當著他們的麵主動把我擁入懷中,在我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老婆,好想你!”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靳言的話,於是支支吾吾應了一聲。靳言戰隊的其他幾個隊員都開著各自的車回去了,張瑤和多米擠上了我們的車,我們從機場返回市區,靳言說這一次比賽又得了冠軍,所以要帶著隊員們來一場慶功宴。
路上,張瑤在後座和多米說說笑笑,靳言開著車,一隻手像往常一樣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張瑤和多米時而英文時而中文,我聽得出來他們兩應該認識了很久,而且一直都是朋友。我突然想,多米會不會是張瑤故意安排在靳言身邊、為的是離間我和靳言感情的呢?
我剛這麼一想,多米就在後麵喊我:“小書,幫我遞一張紙巾。”
那一刻我恨不能抽死他,他似乎有意當著靳言的麵和我故作親熱。我沒有動,臉上也麵無表情,靳言輕輕動了動手指,提示我說:“寶貝,多米讓你給他遞紙巾呢。”
我於是無奈又生氣地把整包紙巾往後麵一甩,似乎不小心甩到了張瑤的頭上,張瑤大聲說:“潘如書,你怎麼回事?吃了火藥了嗎?”
“要拿自己拿,我是不會給你遞東西的。”我淡淡地說道。
“怎麼說話呢,小書。”靳言的語氣裏有了一絲絲的責怪,然後他扭頭對多米說:“你嫂子一個月總有幾天脾氣比較怪,別介意啊,兄弟。”
“是被你寵的吧?我跟你說,靳言,女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真的。”張瑤在一旁插嘴道。
靳言和他們嘻嘻哈哈地聊起天來,我在旁邊一路窩火,無數的話等著和靳言說,卻壓根沒有機會說出口。
這一晚上,我一直陪著他們,直到慶功宴結束。本想好好和靳言說一說多米的異常,可是當晚靳言大概太開心了喝了許多酒,於是我隻能把他扶回家。他一回家鞋襪都顧不上脫掉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手機響了,我打開一看,是張瑤發過來的:“豬頭,喝大了回家可別吐噢,晚安啦。”
我簡直氣得不行,我很沒理智地給她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多米一夥的?”
“什麼一夥二夥的,喝多呢吧你,快睡吧,我繼續和多米去酒吧嗨皮啦!”她以為我是靳言,於是很快回複了。
我沒有再理會她,連忙打來水幫靳言擦臉,然後替他脫掉了鞋襪和外套,剛幫他脫下外套,他卻用力地推開我,嘴裏嚷嚷道:“讓開!我告訴你!我隻跟一個女人上床,你走開。”
我不由得哭笑不得,我走上去幫他脫掉了衣服,我逗他說:“那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誰啊?”
“是……潘如書。”他嘟著嘴說完,一個勁地傻笑,然後翻了個身,像一個孩子一樣。
我順利脫掉了他的外套,我說:“靳言,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你卻喝醉了。”
他此時已經發出了微微的鼾聲,我無奈隻能歎一口氣,去洗了個澡,努力地理清所有事情的頭緒。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靳言正抱著我的枕頭,似抱著我一般睡得愜意而安然。
我習慣性地拿起他的手機,忍不住翻看了他最近幾天的聊天記錄,發現他和多米聊了許多內容,而他們的對話除了圍繞公司的事情和遊戲這方麵之外,還屢屢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當初本色的第二大股東李敏。
看樣子,靳言正讓多米在幫他調查李敏的相關資料,他除了忙於工作之外,一直在調查當初他父親出事的真正原因。顯而易見,他所懷疑的第一個對象是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