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短發雖然是個女孩子,說話卻像男生一樣粗獷,她咧著嘴惡狠狠地說道:“怎麼,我們打你的新女並頭,你難過了?”
“我隻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打他。如果是因為我,你們衝著我來就好。”我說。
“我說了關你P事!你要是再管!別怪我不客氣!我不管現在是誰罩著你!我可不怕!”她雖這樣說,語氣卻透露出了一絲絲的心虛。
“你知道趙秦漢是什麼人麼?你就敢打?你調查過他的背景嗎?”我故作冷靜地問道。
“他能有什麼背景。他老爸不過是一個退休幹部。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短發也故作鎮定,但手卻鬆開了我。
“我爸雖然退休了,但是我家的關係,隻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知道李XX嗎是誰嗎?”趙秦漢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他順著我的話茬說道。
趙秦漢口中的人物,正是H城的一把手,H城男女老少人盡皆知。我明顯感覺到了短發的手一抖,她隨後放開了我,轉身看著趙秦漢說:“你想說明什麼?”
“我不想說明什麼。我隻想告訴你,我未必是你惹得起的人。你今天敢打我,我發誓下次會讓你十倍奉還!”趙秦漢大聲說道,隨即掙脫了兩邊人的手,摁住他的人一時被我們唬住了,竟輕易地讓趙秦漢站起來了。
“小子你別狂!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短發目光淩厲地看著趙秦漢。
趙秦漢的嘴角還淌著血,他伸手狠狠抹了一把嘴唇,喊道:“不信你就試試看!你看看我會不會找你報仇!”
趙秦漢演得很真挺像,連我都差點兒被唬住了。短發將信將疑地看了看趙秦漢,又看了看我。
這時候,突然操場另一頭有一大幫穿著白色t恤、黑褲子的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那一個人遠遠瞧見他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勢我便知道是誰了。尤其是他們那一身標配,早就成為了他們的標誌隊服了。
嗬嗬……我早該知道,一切和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隻是他既然那麼恨我,又何必總是這樣主動招惹我、主動挑釁我的朋友呢?他究竟看不慣我什麼?
短發朝著那一邊響亮地吹了聲口哨,眼看著他們越走越近,靳言的麵容也越來越清晰。他戴著一頂鴨舌帽,上身穿著白色的帶帽衛衣,下身是一條肥大的韓版褲子,腳上一雙碩大的球鞋。他的白色衛衣上很誇張地印上了四個字母:“F-U-C-K”。
他首先看到了我,隔了很遠,他衝著我蔑視地一笑,隨即停住了腳步,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帥氣地舉起摘下自己的帽子,很誇張地彎腰對我做了一個很紳士的禮,抬起頭臉上依然是那副壞壞的笑意。他歪著嘴,聲音不大不小地飄入了我的耳朵:“潘小姐,真是走哪裏都能看到你啊。”
我目光凜然、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我覺得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日漸感覺到了一種徹骨的寒心。他從前在我心裏的那種形象已經被他漸漸毀於一旦了,我發現我回憶從前的次數越來越少,對靳言的無奈與痛心的感覺卻越來越多。
他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離我很近很近,他的眼神渾濁不堪,臉上的皮膚也不似從前那樣光潔,他似乎喝了酒,身上的酒氣特別濃重。
他伸出手來勾住我的下巴,我直接拍掉了他的手,我說:“請你放尊重一點。”
“喲,”他耐人尋味地看了我一眼,麵色潮紅,雙眼微微充血,看樣子喝了不少,“現在脾氣挺大嘛!”
“靳言,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很幼稚很無恥嗎?”我克製著內心的情緒,憤憤地說道。
“無恥?!幼稚?!”他聞言冷笑了幾聲,隨後踉蹌了兩步,指著我說:“你……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小書,別和他多說什麼了,我們走吧!”已經脫離控製的趙秦漢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我的身邊,徑直拉起我的手,準備帶著我離開。
趙秦漢拉我手的瞬間,我看到靳言的身體強烈地震動了一下。就在那一個瞬間,他做了一個讓我們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突然上前猛推了趙秦漢一把,本能地把我攬在了身後。
全場都愣住了,誰也沒想他會突然這麼做,包括他自己都愣了。我睜大眼睛望著他,他也手足無措地望著我,誰也不知道他這一舉動的動機是什麼,甚至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