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過來,他詫異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手裏捧著兩塊蛋糕,於是尷尬一笑說:“屋裏太熱了,我陪小畫站陽台上靜靜。”

“這兩塊蛋糕給你們吃吧,要不然一會兒都被搶光了。”我把蛋糕遞了過去,許頌再次笑了笑,然後接住了。

我也笑了笑,轉身朝屋裏走去。沒走兩步,突然身後傳來小畫一聲大喝:“潘如書!”

我愕然回頭,她急速從許頌手裏搶過蛋糕,“啪”一下砸在了我的臉上。由於我完全沒有想到,躲閃已經來不及,整塊巧克力蛋糕黑糊糊地全部黏在了我的臉上,那種尷尬與窘迫可想而知。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也犯不著來我麵前得瑟!”小畫冷冷地說道。

大家一窩蜂全圍了過來,我被砸懵了,奶油滴在我的衣服上,我的嘴唇上還殘留巧克力蛋糕的甜味。不知道是誰拿來紙巾,很快我臉上的奶油就被人清理掉了,我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

我白色襯衫上都是成片成片咖啡色的奶油,我頭發上還殘留著不少。刑風把我護在他的身後,冷冷地說:“潘如畫,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算什麼?不過是我姐的相好而已!說得那麼好聽!我奉勸那位美女,你可別被他們騙了!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刑風還去過我家!”小畫振振有詞地說道。

此時,我身上一片殘留的巧克力奶油落在了地上,我聽到小畫所說的那些話,忍無可忍地從刑風身後走了出去,我走到了小畫的麵前,揚起手十分快速地打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這是從小到大,我第一次教訓她,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

“這一巴掌,是作為姐姐給你的教訓!也代表從此我和你兩清,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冷冷地說道,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小畫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卻被刑風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到了小腹,小畫疼得一下鬆開了手,蹲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今晚,我們都顏麵無存。我如此,她亦如此。

刑風大力拽了我一把,把我甩在了他的身後,他指著小畫說:“我從來不打女人,但前提是這個女人夠識趣。我再和你強調最後一次,如果你敢再對小書出言不遜一次,你看看我會怎麼對你。”

“你怎麼能對小畫這樣?”許頌一下臉脹得通紅,衝過來準備和刑風理論。他是個讀書人,從沒沒和人紅過臉,麵對這樣的情況,既想為女友撐腰,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是她對小書無理在先,我對事不對人。小書,我們走!”刑風懶得再和他理論下去,直接拉著我的手,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現場。

大家“嘩”地給我們讓了道,刑風拉著我就走,蘇暢緊跟在我們身後,我們一前一後下了樓。直到了樓底下,刑風這才關切地問我:“小書,你沒事吧?”

“沒事。今晚謝謝哥和嫂子為我撐腰。”這是我第一次稱呼蘇暢“嫂子”,因為她的臉色一直非常不好。今晚我很感激她出頭,所以這一聲“嫂子”我叫得也心甘情願。

“客氣了。”蘇暢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她自然地挽上了刑風的手臂,不動聲色地宣誓著主權。

趙秦漢這時候也追了下來,他滿頭大汗地跑到我身邊對我說:“小書你怎麼樣了?”

我笑了笑,我說:“我沒事,是你告訴我哥來這裏找我的嗎?”

“其實這是你哥事先安排好的,我不過組了個局,想辦法讓大家一起來這裏的。這房子是我爸媽買下來給我的,我一直住宿舍也空著,所以晚上就貢獻給大家了。要是臨時起意,哪裏會有這麼周全的準備。”趙秦漢大大方方地笑著說道,隨後又說:“小書,你哥對你真的挺有心的,你得好好謝謝他。你在學校的這些情況我稍微一透露,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完全沒想到這竟然是刑風事先安排好的,一時不由得更驚訝了。怪不得晚上一切都有一種預謀的感覺,怪不得刑風的口吻像是事先有所準備的,還有那些精美的糕點、燒烤、啤酒還有烤全羊……天啊,我還是太後知後覺了。

我愣愣地望著刑風,心裏說不出的感激與感動。刑風大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要好好陪陪你嫂子贖罪,省得她認為我隻關心妹妹不關心她。讓秦漢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