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有段時間我很叛逆,那時候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以後會被班主任老師用一個信封寄回家裏,然後附上評語。那時候他的評語裏麵有個詞語讓我印象深刻,那就是“端正態度”。
我覺得這個詞語對於十幾年後的我同樣適用。
周六的時候,我來醫院看哥哥的,來之前我就做好了決定,要打要罵全都隨哥哥處置。
我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隻有嫂子在那裏,她正在小心翼翼地喂哥哥喝粥。
我看了一眼嫂子,她今天沒有化妝,就像農村裏乖巧的小媳婦。以前的時候,雖然沒有確切的依據,我總感覺嫂子的氣場比哥哥強那麼一點。在家裏隻要哥哥有空,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些事情都是他的。哥哥說他喜歡練習自己的廚藝,我深以為然,現在我忽然想到,當初他或許有些情不得已。
“小山來了,你先出去吧。”哥哥看我來了,朝著嫂子淡淡地說道。嫂子沒有說話,把餐具收拾好就出去了。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嫂子竟然軟了下來。如果以前哥哥對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嫂子大概會立即衝上去撕他的嘴。
哥哥也明白我並不是故意拆他的台,況且我跟嫂子雖然有過幾次親密接觸,但是從來都沒有跨過那一步,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對我崩了一段時間臉以後也就慢慢跟我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不管怎樣,我們之間有血濃於水的親情連著。
我本來還想跟哥哥道個歉什麼的,可是哥哥並沒有給我機會。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鼓勵我好好工作,然後遇到合適的女孩就積極去追。最終我肚子裏的話,並沒有說出口。
有人說,生活除了漫無邊際的泥濘,有時候還會出現一點點驚喜。臨走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嫂子懷孕了。我本想問一問哥哥他的弱精症治得怎麼樣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提就沒啥意思了,誰還不經曆點風雨?
從醫院出來以後,我去了崔嵐的小店。
她正忙得不可開交,我二話不說就開始幫她打下手,我們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忙完以後,我提出晚上跟她一起出去看電影。
與從前風風火火的小老板作風不同,此時崔嵐竟然變得羞澀起來。一時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我明白了,她是在給我留出空間,女人就應該矜持一點,而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應該承擔起責任。
我心裏有些愧疚,暗暗下定決心,把過去的遺憾補回來。
看完電影以後,我回家就睡了。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我把手機上的鬧鍾關了,準備睡個好覺。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跟崔嵐結婚了,婚禮是在老家舉行的。村子裏的父老鄉親很多,實在是熱鬧啊。哥哥跟嫂子坐在貴賓席上,而他們旁邊還有一個可愛的小男孩,那是我的大侄子。
我的婚禮竟然是牧師主持的。
牧師說:
李山,你是否願意娶崔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崔嵐,你是否願意嫁李山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夢境中的畫麵一轉,我麵對崔嵐拉起她的右手說:“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我們放下手,然後崔嵐舉起我的手說:”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周圍的人掌聲雷動。
夢醒之後,我有些困惑,我結婚為什麼會有牧師出現?這又不是在教堂。不過這確實挺好,我喜歡。將來不管遇到怎樣的挫折、誘惑還有迷茫,我都會堅守本心,做好自己。
枕頭上濕了一片,這是辛酸的淚水?還是幸福的淚水?還是生活本來就有的眼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