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龍卷風呼嘯而過,席卷漫漫黃沙。塵天一色,金黃充斥天地間。狂風所到之處,像是被洗劫了一番,牛家村家家戶戶的屋頂上,小道上,殘留著大片大片的黃土。
牛家村村口上,一座灰色的建築顯得那麼別具一格,這是牛家村關押罪犯的地方。大風掠過,牢房的屋頂不時會抖落些許黃土。
一間陰暗的牢房內,一個約莫18歲的女子躺在牢床上,皓齒明眸,榛首娥眉,右眼角處有顆淚痣。身著囚衣的唐曉眉頭深鎖,似是夢到了什麼。深皺的眉目未曾放鬆片刻,夢裏到處都是熊熊烈火,她的雙手沾滿鮮血,妹妹哭著朝她走來。
唐曉掙紮著從夢中驚醒,目光呆滯。許久,她的眼珠忽得一轉,顯然是意識到此刻正身處陌生之所。
她不可置信地閉上雙眼,片刻之後再睜眼,仍舊是滿目陌生。自己身上穿著帶有“囚”字的衣物,脖頸處衣物的粗糙感能夠真切地感受著。
滿腹狐疑的唐曉環視四周,她正處在密閉的空間之中。空氣中充斥著泥土的潮濕和著鮮血的味道,光線昏暗。微弱的光自頭頂的窗口射入,不遠處是緊閉著的木門。
唐曉想下床,剛一伸腳便看見一雙小得離譜的腳,自己的腳怎麼變成這樣?
不可置信的唐曉走到牢門邊,透著縫隙往外望去,狹窄的走道同樣昏暗。
“喂,請問有人嗎?喂,有人嗎?”唐曉大叫著,企圖喚來人,奈何聲音全被門外的哭喊聲所掩蓋。牢房門口突然出現一群穿著古怪的男人,衣服胸口前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吏”字。他們打開牢門,一言不發,拉著唐曉便往門外拽。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唐曉的話顯然是被忽略了,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人帶走!
公堂之上。
唐曉被迫跪在地上,地寒不斷自膝部傳來。
公堂?她怎麼會被押到公堂?是在拍戲嗎?
“堂下犯婦,你可知罪?”一聲震耳的驚堂響將唐曉的思緒拉了回來,堂上端坐著一男子,一副古代大官的裝扮。唐曉斜眼看整齊站在兩側的人,個個都是衙役的扮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氣氛這麼恐怖?
“大膽,東張西望的,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放肆!”唐曉聞言驚慌,趕忙識相地低頭,不再四處張望。
“知罪?我犯了什麼罪?”盡管害怕,唐曉也不願被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還敢狡辯,牛家村何家獨子何先難道不是你殺的嗎?”聽這話,唐曉更加困惑了,何先是誰?
“什麼何先?我不認識什麼何先!”唐曉微微抬頭,語氣萬分篤定。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罪?”堂上大人顯是有些惱怒,驚堂木自頭頂傳來。
“你說我殺人?好,請你把證據拿出來!”麵對堂上之人的言之鑿鑿,唐曉憋屈,她鼓起勇氣抬頭直視大人,大人的臉愈加難看。
“好,本官便令你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來啊,傳證人!”
不一會兒,一群人在唐曉身旁跪定,唐曉用餘光掃視,兩男兩女,同樣是一身古代人的打扮。這要是拍戲,也未免太逼真了吧!連群眾演員的表情都這麼到位!可是她並未發現周圍有攝像機啊!
“堂下證人,一一發言,切不可有半句虛言,否則按律處置!”聽著堂上大人的威言,身旁的人隱隱顫抖。
“大人,小人張三,是死者何先的鄰居,案發當天是何先和這個殺人犯成親的日子,是小人親眼看見她將匕首刺入何先心口的。她就是殺人凶手。”唐曉旁邊的男子率先指認,他指著唐曉咬牙切齒的。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何先?我為什麼要殺他?什麼成親,你為什麼要汙蔑我?”唐曉情緒有些激動,伸手便想拉扯男子討個說法,還沒夠著,身旁的衙役便牢牢鉗製住了她。
她到底做了什麼?這有點不像是在拍戲呀?唐曉努力回憶,無論她怎麼用力,她始終不記得自己殺了何先,她清楚地記得她殺死的人,名字叫姚安。
“大人,俺當時在何家院內吃酒,突然聽到新房內傳來一聲尖叫,俺跟著何嬸兒一塊兒衝進去,就看見這個狠心的姑娘手裏拿著刀,那刀正插在何先心口,可憐何嬸兒白發人送黑發人。”另一個女證人說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