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顧北凰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燭九陰一眼，看著眼前的……東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桌子上放置珍珠的茶杯已經完全破碎，一團小小的東西正蜷縮在桌子上，柔軟的身子泛起一陣陣藍色的微光，漂亮的鱗片微微閃現，小尾巴一下一下的拍在桌子上，響起清脆的聲音，小爪子捂著腦袋睡得香甜的模樣，十分可愛。
“這玩意兒，怎麼看著像是鮫人呢。”燭九陰伸手去觸碰那小東西露在外麵把整張臉都遮住的耳朵，眼神裏滿是興味。
小東西的小耳朵扇了扇，動了動身子，小爪子在半空中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燭九陰一把扯住顧北凰手，將他劃傷了的手指往前送。
顧北凰皺著眉，看著那小東西把自己的手指抓在手裏，小小的力氣扯著往嘴裏塞，柔軟的嘴唇含住手指，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受傷的地方，確定味道沒有錯之後，用力的吮吸了起來。
“嘶。”顧北凰痛的皺起了眉，輕輕地扯了扯自己的手指，發現對方雖然身子小，可力氣一點也不小，他又怕弄傷這小東西，也不敢用力，隻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燭九陰笑著看顧北凰那一臉糾結的模樣，“這孩子，來曆可不簡單。”
燭九陰本就是屬於神獸一類，活了上萬年，別看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型，但懂得東西確實很多，能被他說是不簡單的來曆，這背後的事情恐怕更為複雜。
不過顧北凰那雙欲望之眼可不是平白得來這個名字的，“鮫人皇的血脈，難怪那群海妖圍著，怕是想要吃了他的血肉來增加力量。”
“就算失去了人性，但卻依舊存在欲望。海妖這類生物，果然不愧是人類演變過來的，死性不改啊。”燭九陰諷刺的笑了兩聲。
顧北凰不答，嚴格來說，他也有一半人類血統。
吮著顧北凰手指的小東西突然停下來動作，耳朵抖了抖，緩緩的向兩邊縮進去，露出粉嫩粉嫩的臉蛋，一雙水汪汪的猶如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北凰，伸出小小的爪子去抓顧北凰散落在耳旁的頭發，卻因為手臂太短小而一直抓不到，竟然逐漸紅了眼眶。
“這是要哭了啊，顧北凰，快想辦法！”燭九陰皺著眉，有些頭疼的望著那個小團子一樣的東西。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小孩子哭了，吵得頭疼。
顧北凰瞥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戳了戳那團小東西的臉蛋，小小的爪子將顧北凰的手指抓在掌心裏，一雙眼睛裏滿是倔強的神色，讓顧北凰不由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輕輕掙脫對方的爪子，在那眼睛快要落淚的時候，伸手將那團小東西抱了起來，“鮫人皇的孩子啊，怎麼就長得這麼像人類呢。”目光卻在觸及到小東西脖子裏掛著的藍色淚滴型吊墜的時候頓了頓。
小東西聽不懂顧北凰說的話，一雙眼睛直盯著顧北凰看，既不說話也不笑的模樣，倒是跟白璧挺像的。
“難道是鮫人皇和人類所生？這就難怪了，素來最是高傲不過的鮫人怎麼會容忍這種汙穢的血統留存於世，所以鮫人皇才會將他藏在那裏。那東西會打開恐怕是因為你的血導致你也算半人半妖的存在，所以才接納了你。”燭九陰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這一點。
顧北凰看都沒看他一眼，“我可不是妖，你是不是酒喝多了，神誌不清了？鮫人皇那般驕傲的人，怎會看上一個人類，這其中的是非曲直，隻怕還有的深究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燭九陰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小東西脖子裏掛著的吊墜，眼神立馬變了，“這是……‘鮫人淚’？！”
顧北凰將小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他因為不能夠站立隻能躺著而有些生氣的模樣，“這東西可是一個魂器，大概是他留給自己孩子的唯一念想了。”
“你的意思是說，鮫人皇已經死了？”燭九陰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鮫人皇，萬年修出魂，死後凝成的魂魄便為“鮫人淚”，天上地下的至寶之一，是可淬煉的魂器。
“海洋可是他的王國，如果在海裏他都無法護住自己的孩子而需要把他隱藏起來，那隻有一個可能，他已經死了。”顧北凰的目光落在那顆閃爍著晶瑩光澤的“鮫人淚”上，伸手揉了揉小東西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