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的說法都是真的，那麼那些在大海底下徘徊的海妖，不正是他們漁村自己種下的孽嗎！是他們的海神祭讓那麼多無辜的女孩在大海裏孤獨的死去，那種無力反抗命運的怨，被親人拋棄的恨讓她們變成了所謂的海妖，對著人類撕咬，把自己生前的不甘全部宣泄出去。
“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萬物皆有因，有因便有果。漁村自己種了孽障，才有了今日的果。”
顧北凰溫潤的嗓音仿佛近在耳畔，他曾說過的話李海燕直到此刻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在提醒她，這是漁村自己的孽債，是必須償還的孽債，這也是為什麼顧北凰明明可以救所有人的命，卻從來不肯出手幫忙一樣。
“她們，還有救嗎？”李海燕的聲音有些顫抖。
紅衣公子看了李海燕一眼，搖了搖頭，“沒辦法，除非有人願意耗費修為淨化整片海域，但代價極大，無論是妖還是仙魔，修為便是生命，這種損耗生命的事情，無人願意白白付出。”
李海燕瞬間想到了顧北凰，那個以代價換代價的商人，是不是出到同等的價格就能讓他幫自己了？下次一定要問問他，絕對不能讓那些死去的少女一輩子都被束縛在深海裏，不得解脫。有錯的是她們的父輩，承受的卻是她們，這不公平。
“公子，你是不是也不是人類？”李海燕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一個人類不可能對那些非人的東西這般了解，而且依照對方的外貌，是妖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那些在畫本和小說裏流傳的妖精，不都是容貌不俗，身段妖嬈的嗎？尤其是那些狐狸精更是長得傾國傾城。眼前這位紅衣公子的樣貌是不是傾國傾城她不知道，但是禍水是一定的了，這一點從村裏的姑娘不停的圍繞著對方轉就可以看出來。
紅衣公子抬眸看著李海燕，一雙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對麵那個女孩有些緊張的模樣，“你為什麼要說‘也’？”
果然妖的思維都跟人類不太一樣嗎？那為什麼顧北凰似乎很懂人心一樣？哦，對了，他說他不是妖精，那他是什麼？
李海燕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不是說我的海神的新娘嗎？”
“海神真的出現過？”對方麵無表情的模樣一時之間有些讓人猜不透心思。
李海燕點頭，“是的，我的命就是海神救的。”反正顧北凰不在，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若是顧北凰在，也不知眼前的這隻妖能不能看透那層偽裝。
“那……他長什麼樣？”對方依舊麵無表情。
這隻……應當是妖的生物關注點果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