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這些都是真的嗎？”大牛叔紅著眼眶，啞著嗓子低聲問道。
藍色的光芒一點一點消失，倒映出來的場景也逐漸淡化，顧北凰望著滿臉悲痛的村民，有些諷刺的笑了起來，“信則有，不信則無。”淩磨兩可的答案卻更加堅定了村民們認為這是事實的想法。
“那村長……李雄知道這件事情嗎？”有幾戶家中隻有獨女的人家已經有些暴怒了，凶狠的目光直射被化為冰雕的李雄，仿佛隻要顧北凰點頭，他們就會衝上去砸碎對方。
“你們直接問他不就知道了。”李海燕扯了扯顧北凰的衣袖，示意他解開凍住李雄的冰塊。
紅色的火焰在李雄的腳下綻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生長，將所有的冰塊都消融掉，露出被凍僵在裏麵的李雄。
“李雄，你說，你是不是明知那海裏有怪物還要讓我們將女兒送下去！”大牛叔瞪紅了一雙眼，滿臉不忿。
感覺四肢都被凍僵的李雄哆嗦著身體，想也不想的搖頭。
“李雄，我們都看見了，那些怪物可是吃人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失去了女兒的幾位婦人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李雄有苦難言，被凍僵的舌頭讓他根本說不出話，隻能搖頭或者點頭。
“海神，你讓他親口告訴鄉親們真相！”李海燕怒瞪著李雄，那眼神仿佛要將對方千刀萬剮般狠辣，嚇得李雄原本就冷的發抖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一道藍光打入李雄體內，讓他被凍僵的身體一點點回暖。
“鄉親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今兒個，定然是要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的！”李海燕帶頭站了出來。
“對，海燕說的沒錯，絕對不能讓那些女孩兒無辜的冤死！”村民們都一致認同李海燕的話。
當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怎麼樣蒙騙都沒有關係，可一旦得知真相，人們首先想到的，往往是最悲痛的。而這種悲痛會化為最真實的力量，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徹底爆發。
顧北凰最懂的便是人心，他不需要村民們對他有多信任，對李雄有多痛恨，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長出數以萬計的枝丫，最終將他們自己也緊緊地包裹在內，逃脫不得。
李雄看著村民們望著自己帶著仇恨的眼神，暗自咬牙，麵上卻依舊一副無辜的模樣，“鄉親們，海神祭是祖輩們傳下來的傳統，對於海裏的那些東西我根本不知情啊！如果我知道，怎麼會忍心看著村裏的孩子們葬身大海呢！”
村民們互相對視著，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你不知道，為什麼不送你的女兒下去！”李海燕怒指著站在李雄身後不遠處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妙齡少女。
女孩有些害怕的往自己娘親的身後縮了縮，李雄的妻子有心開口，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