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禦看向弟弟：“自然是我弟弟。他七歲時，我父親便已經任命他為少城主，將北海域未來的統治權交給了他。”
北冥雪苦笑一聲：“那年便是你我兄弟離心的開始。大哥，我靈力謀略都不如你，這城主之位該是你的，我此生絕不染指逝雪城主之位，也不想再踏足北海域半步。”
“你天賦才智並不比我差，隻是你不願意征戰殺伐，雙手染血。”
“大哥的殺戮之心卻太盛了，以後還請你稍微收斂三分……”北冥雪話說到一半，不便再說透，情知說了也沒什麼用。
北冥禦是那種就算粉身碎骨，都要一往無前朝著既定計劃前進的人，沒有誰可以左右他的心誌。
說多了，隻怕會更加離心離德，兄弟如仇。
何況，北冥雪也知道自己的弱點，不適合做大事，隻想與世無爭的度此一生。
逝雪城在他手裏，雖不至於讓人欺負，但是絕不會將勢力發展到北海域之外的疆域。
他不想與人爭，也不會讓人欺，僅此而已。
三位尊者、十幾名長老，還有幾十名護法，上千名輝夜生前的心腹高手們，一起在大殿外恭恭敬敬跪下，道：“曼陀羅，如今北冥禦和北冥雪兩兄弟已經活過來，你是履行承諾留下來，做我們的教主，將蠱月教發揚光大，為輝夜教主和守護神獸之死贖罪，還是過河拆橋，想離開蠱月教？你若背信棄義，我們隻好將你斬殺於此，為輝夜教主和守護神獸陪葬。”
曼陀羅走出寢殿，也對著眾人鄭重跪下回禮道：“我會留在這裏，永世不回北海域。”
北冥雪上前幾步，問：“你當真不再回去，就算浣花城，你也不要了？”
“對。我的先祖千年前是蠱月教的叛徒，我現在將自己的餘生奉獻給蠱月教，也算是為先祖贖罪，不僅僅是為輝夜和萬蠱之王的死懺悔。”
“好，我留在這裏陪你。”
“不！北冥雪，你我夫妻緣分已盡，我不耽誤你的後半生。你和大哥一起離開吧。”
北冥雪一震，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我已經滿身汙濁，不配再冠以你北冥世家的姓氏。”曼陀羅抬眼看著浮雲千變的萬裏長空：“你我本就不合適，是我一直自作多情纏著你，耽誤了你這麼多年，甚至害得你成為活死人整整五年。你願意做我這兩個月的夫君，我已經三生有幸，就這樣吧，好聚好散。”
赫連星神色急劇變幻，憤然道：“曼陀羅，你是不是中邪了？你和北冥公子好不容易結為夫妻，你怎能莫名其妙的說放手便放手？”
“莫名其妙？”曼陀羅仰天苦笑一聲：“是不是非得我當眾說出原因，才能各走各的？那好，我就告訴你們，輝夜和萬蠱之王會鬧翻，不惜一切刺殺它，就因為我和他睡了，他的身體有了我的氣息，不再幹淨得如一張白紙，惹得萬蠱之王暴怒不已。”
所有人麵麵相覷，震悚無比。
北冥雪和赫連星尤其震驚，臉色慘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