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康現在落魄至此,再想到他以前的風光,楚芸隻能在心底一聲歎息,然而卻沒有半點同情。
“秦平現在跑了,我已經沒有地方去了。”陳康懊惱的坐著,“我為會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像是在問楚芸,又像是在問自己。
楚芸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現在能讓陳康進來坐著喝一杯熱茶,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早知道今天,我就不會相信秦平的話,更不會把所有財產都投入到那個皮包公司。”陳康悔得連聲說道。
“那些錢,是你從婚內轉移的財產吧?”楚芸嗤之以鼻,“陳康,這些都是你自己犯下的錯,就算你現在成了這樣,也不可能逃過法律的製裁。張婷已經把你犯罪的證據,全都發到秦朗的電腦裏。”
“我知道。”陳康苦澀的說,“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可是我現在能求你一件事嗎。”
楚芸本來想直接拒絕,可是被陳康用哀求的眼光看著,隻能點了一下頭,“你說。”
“我知道自己幹了不少難以饒恕的錯事,你女兒被我媽摔死,其實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隻是當時我一時糊塗就沒有阻止她。”陳康臉色沉沉,“我不求你的原諒,隻求你再給我幾天時間,等我把女兒送到親戚那裏的事辦妥之後,我就會去自首。”
楚芸點了點頭,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現在張婷被判刑潛逃,要是陳康再把孩子拋下,那個嬰兒就無依無靠了。
“我答應你。”
“謝謝。”陳康看了楚芸一眼,“還有,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敘舊,我想見見秦朗。”
“什麼。”楚芸的眉一下子就蹙了起來,“你找秦朗有什麼事?”
她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陳康,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你別緊張。”陳康忙說,“我現在已經這個樣子,再也不能做什麼,我隻是想把當年發生的事,親口告訴秦朗,這些都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和他父母有關的事。”
楚芸渾身一震,從最開始秦朗接近自己,就是為了調查當年木材廠起火的事件,“你知道些什麼。”
“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因為這些事涉及重大機密,也許會給你帶來危險。”陳康說,“我隻有見到秦朗之後,才會親口告訴他。”
陳康態度堅決,楚芸也隻好站起來說道,“現在太晚了,過去你的房間我還沒有收拾,你就在這裏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帶你去秦氏公司。”
說完,她就轉身向樓上走去。
陳康目光閃爍,看著她的背影心念一動,在她身後低聲叫了一句,“芸芸……”
楚芸的腳步一頓,可是卻沒有回頭,隻冷淡的說,“太晚了,你先睡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看著楚芸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陳康悔恨交加,步伐沉重的走向曾經的臥室。
……
楚芸回到臥室,可是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還記得以前第一次見到陳康時,他清秀溫和,可沒想到一轉眼,卻落魄得連個乞丐也不如。
說到底,一切都是他自取的。
如果不是他出軌,也許她還能像過去那樣忍著婆婆的挑剔,在陳家繼續當一個黃臉婆。
第二天一早,楚芸就開車帶了陳康,去了秦朗的辦公室。
“聽說你知道我父母過去的事?”秦朗對陳康一向沒好感,可得知他知道當年的實情後,也不禁臉色凝重。
陳康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道秦平的秘密,他一直都在幕後操控著,想要奪得秦氏地產。”
秦朗淡淡冷笑,“這也算是秘密?他有這種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不,他在您父母還活著的時候,就開始策劃這件事了。”陳康急忙說道,“以前您的父母在木材廠的失火事件中不幸去世,這件事和他有關。”
秦朗臉色一變,驀然站起來沉聲喝道,“你說的是真的?”
他一直都在調查父母在火災中去世的事,懷疑跟陳康有關,可現在卻忽然跳出一個幕後黑手,而且還是秦氏族人,這讓秦朗感到極其震驚。
秦朗臉色鐵青,肩膀微微顫抖著,這個事實讓他難以接受。
自己父母在火災中發生事故,竟然是秦氏家人所為!
“我說的全是真的,是秦平找人偷偷放火,在我裏應外合之下才放的火,事後還製造出意外失火的假象。”陳康看他臉色難看,連忙補充,“秦總,您看我現在已經混到這種地步,被秦平利完用後攜款潛逃,我還有什麼資本來欺騙你?”
“秦朗。”楚芸看他情緒激動,連忙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