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還傳來吵鬧的聲音,楚芸已經不想再聽了,把房門關緊。
在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兒,楚芸正要睡覺的時候,聽見房門被輕敲了兩下。
“誰?”她從床上爬起來,冷冷問道。
“楚芸,開門,我有事想跟你聊聊。”門外傳來張婷的聲音,沙啞而又疲憊。
楚芸一愣,沒想到張婷這個死對頭來主動找她。
既然對方主動來找自己,那就證明一定有重要的事,她立刻拿出錄音筆藏好,才走到門口拉開,擋在張婷麵前戒備的問,“什麼事。”
眼前的張婷頭發淩亂,麵容憔悴,已經完全沒了以前那股囂張的氣勢,身上的衣服也被扯亂了,好像是打了一架。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楚芸對張婷沒有半點好感,就算是看見她現在落魄的樣子也一樣。
“這件事很重要,你不是想知道是誰縱火的嗎?”張婷說著朝房裏看了一眼,“我進去,咱們慢慢聊。”
楚芸呼吸屏住,眼睛緊緊地盯著張婷的臉,“你知道?”
“我不但知道,還清楚是誰幹的。”
楚芸心裏頓時一驚,“難道是……”
“進去再談。”張婷說,“我知道,以前你恨我入骨,可是現在咱們有共同的敵人,你就當是我們暫且結成一條戰線吧。”
楚芸考慮了幾秒,讓開身體。
張婷走了進來,然後把門關緊。
楚芸也懶得招呼她坐,冷聲說,“怎麼,你想說放火的是方蘭?這種事以為我會相信?”
“放火的是她,但開車的人是我。”張婷痛快的說。
楚芸眉頭緊皺,盯緊她的臉,“這麼說來,是你們倆一起幹的了?”
“當然。”張婷在椅子上坐下,索性全盤托出,“不過這個主意是方蘭策劃的,她一直想要你死,好奪得你手裏的財產。”
“難道你不想我死?”楚芸冷冷的說。
“我有這個能力嗎?”張婷自嘲的一笑,“再說我也不傻,你要是死了,我能逃得過法律的製裁?”
“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張婷看她一眼,“你上次在醫院告訴我,方蘭要摔我的女兒,所以我覺得她在身邊是個威脅,就這麼簡單。”
“是嗎?”楚芸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我想,你現在是意識到了方蘭對你的威脅,你想除掉她,可是她又是陳康的母親,你不便動手,所以就想借我之手,來送方蘭一程?”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張婷淡笑一聲,“事情就是你想的這樣,方蘭受到法律的懲罰,對我也有好處,而你也報了女兒被摔之仇。”
一提到這個,楚芸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痛楚。
這件事一直是她錐心的痛,而陳康卻用一張假的精神病證明,讓方蘭成功脫罪。
“怎麼樣,這個交易劃算吧。”張婷看著楚芸的神情,“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你讓我在別墅裏繼續住下。然後你我一起把方蘭送走,她手上可染著你女兒的血。”
“難道這件事你敢說沒有半點責任!”楚芸一下子抬頭,目光犀利的盯緊張婷。
方蘭親手摔的女兒,而張婷卻也在背後有著不可推卸的作用!
這兩人同樣有罪。
“想借我的手趕走方蘭,我是不會上當的。”楚芸冷淡的說,“對了,明天就到最後的期限了,你最好立刻給我搬出去,否則我到時候找來搬家公司,把你們的東西全扔出去。”
“你!”張婷氣得一下子站起來,“楚芸,你可要想好,你要是不為女兒報仇,我也沒辦法。”
楚芸一下子拉開門,冷聲說,“報仇的事我自有辦法,你們誰都逃不掉。”
張婷怒氣衝衝,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出了房間。
當張婷走出房間後,楚芸一下子就把門關上,用力深吸了幾口平複心底的情緒。
她隱忍好久,終於等到這一天。
楚芸把藏起來的錄音筆拿出來,按下開關,裏麵立刻傳來張婷清晰的聲音,‘放火的人是她,但開車的人是我。’
這一夜,楚芸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前一會兒浮現起女兒的麵容,一會兒又浮現出方蘭猙獰的麵孔……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疲憊的合上眼睛。
第二天是周末,楚芸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她是被門外的一陣吵鬧聲給吵醒的。
喧嘩的聲音太大,吵得她翻個身根本睡不著,一些聲音隱約飄進耳朵。
“……張婷,你究竟有沒有良心,竟然慫恿我兒子跟我分家……”
楚芸一下子睜開眼睛,這是方蘭和張婷又在爭吵,聽起來好像是張婷要分家?
她一下子沒了睡意,翻身爬了起來。
楚芸打開房門,還沒走到客廳,便看見張婷和方蘭站在樓梯上扭打在一起,相互抓著對方的頭發,打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