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
“我就是可憐我們家佳然，從小就跟著我吃苦，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結了婚，還被人騙的慘不忍睹，到了你這兒也沒得多少喜歡。”
段祖鋒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上前拉著劉一茜的手：“一茜，是我和丞熠沒有照顧好佳然，你怎麼怨我們都沒關係，就是別和自己過不去。”
有唐廣國的情分在，段祖鋒在劉一茜的麵前抬不起頭來。
劉一茜擦了擦眼淚，想了會兒才仿佛下了什麼決定一般：“佳然自從出獄以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她摸著唐佳然瘦瘦的手說道：“這孩子就喜歡替別人考慮，有時候自己都給忽略了。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還叫她因為繼父的事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上了。”
說到這裏，她抬頭堅定的看著段丞熠。
“我知道你沒看上我們家女兒，我也不為難你苛刻你什麼。我隻求你們可以給她一個自由。”
她覺得為難，尤其是麵對段祖鋒。
“欠你們的錢和人情，我們會想辦法換清楚，但我女兒的幸福和生命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我不能再自私的要求她什麼，這是作為一個母親唯一可以為她做的。”
劉一茜的話說的合情合理，段祖鋒和段丞熠也沒什麼資格反駁。
結婚還可以離，離了還可以再接，這都是國家允許的合理合法的事情。
可段祖鋒怎麼能讓到手的兒媳婦兒飛了？
那可不是他做事的一貫原則。
他看了看劉一茜，想了想才說道：“一茜啊，我知道你擔心佳然的安全和幸福。這事也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但婚姻是大事，一輩子就隻有那麼一次頭婚，你別衝動。”
“我怎麼衝動了？”
劉一茜很激動：“我女兒是出車禍變成現在這樣的，你們當時都在宴會裏好端端的坐著，隻留她一個人不舒服，跑回家。我的女兒我了解。”
說到這裏她就非常憤怒：“她從小就不愛麻煩別人，但隻要是被她當做家裏人的，都不會這麼客氣的。你說說，她在段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段祖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轉頭，狠狠的瞪了段丞熠一眼。
段丞熠麵對劉一茜的質問，沒有反駁的餘地。
因為人家說的都是真的，他確實沒盡到做人家丈夫的義務。雖然當時是唐佳然自己拒絕，不需要人送的，可段丞熠沒辦法逃避自己的責任。
“對不起，媽，是我沒照顧好佳然。但還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會好好表現的。”
他這時真有點場景代入感，仿佛和唐佳然就是一對因為愛情而結婚的男女，婚後因為感情生活不順，頻頻鬧矛盾，然後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他忽然有些恍惚，想不起來他和唐佳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到底是不是劍拔弩張的情景，印象裏都是她溫柔體貼的一幕。
“你為什麼這麼晚還不睡？早上起來會難受的。”
“早飯一定要吃啊，晚飯也早點回來，我做給你吃。”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我們沒必要爭吵。”
諸如此類的對話，占上風的都是他自己，唐佳然永遠都是那個溫順聽話的女人，沒有自己的個性和原則，就是有，也被他有選擇性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