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六丁六甲(1 / 2)

此時與風季的距離不足兩丈,劍尖更是隻距他丈餘出頭,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讓我義正言辭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白婧在身旁詫異看著我,宛若第一天認識我一般,看來是想不到我這麼一個朽木疙瘩居然也能夠說出如此解氣的話。

然而風季就是風季,眼見屍蛇被胖子的赤火符咒燒死了一大片,其餘零零散散的也被陰騎兵斬殺不少,但我卻看不出他有半分慌亂。

隻見他收回施法控製屍蟲的手訣,右手從腰間抽出他的折扇順了順額頭處稍顯散亂的發絲,左手打了個蘭花指。

“想必你就是南方四象送鬼之首的青龍張家後輩吧,隻不過我萬萬沒想到你們素來未與我北方化蛇風氏有過什麼瓜葛,一直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你們就偏偏要淌這趟渾水呢?”

對於風季能夠猜出我的身份,我一點都不驚訝,但他說的那些什麼南方四象送鬼與北方化蛇風氏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從未聽爺爺提過此事?還有既然一正一邪自是不兩立,陰司左右冥君也早就勢同水火,為什麼雙方之間能夠井水不犯河水?

轉瞬間,我注意到風季手上戴著一枚與我們四人所戴的四象戒指有些想象,隻不過他那戒麵雕的是一條盤著的人首蛇身動物。

再聯想他所說的話,我懂了。我們張白朱墨四家確實是世代皆居南方九幽溪一帶,而恰恰我們一直所施的陣法與法器都是與四象相對應。如此說來,那風季所在的風氏應該就是世居北方,化蛇則是相對應的上古凶獸。或者可以簡單的說,四象神獸與化蛇凶獸就是我們的圖騰。

我極力搜索著關於上古凶獸化蛇的資料,因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風季所施的陣法之類的手段一定與化蛇有關。

化蛇,這是一種人麵豺身,背生雙翼,行走如蛇,盤行蠕動的怪物。它的聲音如同嬰兒大聲啼哭,又像是婦人在叱罵。然而它很少開口發音,一旦發音就會招來滔天的洪水。

《山海經(中次二經)》有記載。據說春秋時期,有農夫在魏國大梁城附近聽見嬰兒啼哭,找到後發現卻是一個蛇形妖怪。此後三天,黃河果然泛濫,淹沒沿途八百五十多個城鎮鄉村。

“閑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看似想了很多東西,實際上並沒有幾息時間,不管是於情還是於理或是於責,我都跟風季這個娘娘腔尿不到一個壺子裏,更何況顏清秋因為中了他的毒針,不鬥個你死我活,他根本不可能將解藥拿出來。

見我當先出招,風季露出不屑的神情,隻見他隨手間便能將我的攻勢化做無形,顯然並沒有將我看成同等級的對手。這讓我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同時心裏也一陣憤怒,像是打翻了五味陳雜的瓶瓶罐罐,全攪合在了一起,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我知道此刻我要越是著急,與風季之間的差距就會越大,漸漸地我像是融入了一片不一樣的世界當中,我的眼中除了風季和他手中的武器折扇之外,再也看不見周圍那荒蕪死寂的景色,也看不見身邊的白婧和陰騎衛。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自己手中的青龍木劍與風季手中的折扇每一次相觸,都能帶開一陣類似於金屬武器相擊的聲音,不時的還會碰出火花來。

在我們二人來回幾次過招之後,我的壓力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主動攻擊他到現在的被動防守,每一次我都感覺虎口受力被震得生疼。

白婧擔憂之色直接表露於麵,提著銀槍遂要上前幫我,可是卻被陰騎將軍一把攔住。

“這是男人間的戰鬥,當一個人受到生死的壓力,隻要內心夠堅定,就一定能夠激發出更大的潛能,你現在上去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難怪陰騎將軍沒有上去幫忙,原來是這個原因。白婧事實上也不是沒有腦子不通情理之人,在向陰騎將軍道了聲謝後,便繼續緊張盯著我和風季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