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淩明祁雖還是青澀的容顏,但渾身的氣質已經不是同年齡階段的少年了。他微微側著腦袋,看了看右手邊厚厚的奏折和書信,略有些鬱悶。“可是乏了?”淩煥從外麵緩緩走進來,一身悠閑的裝束真是與他有了對比,“你來了。父皇他們呢?"淩明祁問道。
淩煥淺笑幾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父皇他們興許在日出前,便已經離開皇城了。”淩明祁心底洶湧一陣失落,淩煥觀摩他的神情,上前遞給他一封信,“這是你的母妃寫給你的。”淩明祁神色微變,接過信封,拆開緩慢地一字一句地閱覽著。
“祁兒,原諒父皇的任性和母妃的不辭而別,母妃的祁兒從小沒有過上一日本該屬於你的日子,母妃覺得很抱歉。祁兒,你作為一國之君,不光是承受一切,也要找到信賴的人一起分擔,母妃和父皇相信,你會做得很好。蕭柯已經在進宮的路上了,祁兒可以多多請教於蕭柯.....”
一字一句都是一些瑣事,頗有母妃的意思。淩明祁閉上眼睛暗自冷笑,上麵似乎沒有提起淩無極,這也是父皇母妃的意思嗎?難道要他來做主?淩明祁小心翼翼收好這封信,在淩煥的陪同下,總算是有著落了。
月亮順著湖水的另一邊升起,淩明祁蹲在池塘邊發呆,是時候了。他帶著一名隨身侍衛來到偏遠的冷宮。那開鎖的聲響在夜晚格外清楚,大門被推開,淩無極就那樣站在一角,仿佛要與月光化為一體,一聲不吭地仿佛沒有看到淩明祁這個人,“淩無極,你沒有看到朕?”盡管再嚴肅的聲音聽上去還有未褪去的稚嫩音色,淩無極轉身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一臉冰冷地跪地叩頭,“罪臣參見皇上。”
淩明祁看著他的後腦勺,淡淡道:“你可知道朕來的意思?”淩無極緩緩抬起頭望著星空,“要我的罪命?”淩明祁苦笑著,丟給他一塊腰牌,“念你對朕撫養之恩,朕賜予你新的名字,蘇勉。希望你能盡心盡力做朕的近身護衛,可好?”淩無極詫異地望著地上的腰牌,“怎麼?比起做朕的護衛,你更想死亡嗎?”淩明祁有些懊惱地不解。
淩無極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拿起腰牌,“微臣蘇勉,參見皇上。”淩明祁並不是釋然什麼,也不是不忍心,隻是單純地不想讓這麼好的人才可惜罷了。
白萱煙深處一片花海之中,飄逸的長發掃過身後,空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她莞爾一笑地往前看去,不見了淩默燁的身影,她左右看去都沒有見到淩默燁的身影,忽然腰間被一隻手攬住,雙腳瞬間被騰空,她驚嚇地扔掉了手中的花束,下一秒躺在淩默燁的懷裏,淩默燁騎著馬奔馳在這一望無際地花海,他天真爛漫地笑容純真地像個孩子,白萱煙欣賞著這般豔紅色的太陽下,這一片無憂的風景。
“我一直都有過好奇一件事。”白萱煙抬起頭看著淩默燁,“那日萬箭穿心嗎?”淩默燁的笑容有些僵硬,眼底還是掠過一絲不愉快的情愫,“朕醒來便躺在一名太監的休息處....”後麵的事情他居然不願意說下去,白萱煙忽然笑個不停,“莫非你一直都在這宮中...做了個太監!?”
淩默燁用發怒地表情瞪著她,嚇得她安靜下來,他就這樣慢慢靠近白萱煙的臉頰,在她濕潤地唇瓣上溫柔一吻,這個吻纏綿而心疼,白萱煙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頸,二人險些從馬背上掉下去,“你倒是看好我們身下的馬。”白萱煙有些不樂意地踢了一下淩默燁的腿,“別亂動,我正在忍耐。”白萱煙剛才一聽還有些費解,但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淩默燁的身上瞬間升溫,她又像個呆滯地木偶,羞澀著臉。
如果這是他們二人的永遠,那該多好啊。白萱煙又不禁意地摟著淩默燁更近了,再也不要分開了,這輩子承受不住再次地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