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於和。狗娃就是我。狗仔是我哥哥,叫於連。
我們是孤兒。
打一出生,我們就沒見過父母。甚至不知道父母是誰?我們就像是從石頭縫裏崩出來的猴子一般,無父無母,沒有親人。
上天很討厭我們,打我們一出生,就是瘸的。
我們的命很硬。雖然沒有奶水,但我們還是堅強的活了過來。並且一直無病無災的活到了十歲多。
村裏人都討厭我們,說我們是災星,會給村裏帶來災禍的。所以,我們兄弟兩才半點大,就被趕出了村子。
從此,我們兄弟兩相依為命,四處漂泊,我們吃過任何可以吃的,甚至還有不可以吃的,喝過任何可以喝的。
但我們就是不生病。像狗一樣的苟延殘喘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所以,別的孩子就給了我們兩個名字。
狗娃。
狗仔。
時間長了,我們也習以為常,也彼此稱呼彼此為狗娃,狗仔。
我們這樣相依為命的生活著,一天狗仔從外麵尋找食物回來。對我說:“狗娃,我聽說有一種藥可以治好咱兄弟的病。”
“真的?”我激動的叫了起來。我早就不想做瘸子了,它讓我行動不便,還遭受別人的白眼。隻要我不做瘸子,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相信狗仔的話。
這世上也隻有他,才能讓我相信。
我們開始行動了。以前我們活著隻是為了活著。現在我們活著是為了不做瘸子。我們的生活中開始有了活著的目標。
我以前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終於發現,一個人活著有一個目標是多麼的重要。
它可以讓你有源源不斷的動力,去支持你活下去。讓你的生命可以過得有滋有味,而且可以充滿樂趣。
老實說,在尋找神藥的這段日子裏,的確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們一路前行,雖然依舊漂泊,但畢竟是有了目標。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狗仔口中所說的神藥,隻是一個幌子。但是我也已經習慣了有這樣一個幌子存在的日子。
我知道狗仔騙我,是有他的原因的。可是,我何嚐又是不知呢?
我們彼此欺騙著彼此,目的就是為了讓彼此活的更好一點。這難道也有錯?
後來,我才發現,隻要你相信,奇跡一定會眷顧你的。我們上帝遺棄,卻又在另一個地方撿到了生命的奇跡。
“走啦,快趕路吧,早點不做瘸子嘛。”
我和狗仔彼此對望了一眼。哈哈的笑了,然後朝著夕陽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人走著,夕陽下,拖了好長一段影子。
夕陽下。
太陽漸漸從地平線上落了下去,遠處的山也漸漸的輪廓模糊了起來。
也就在這天地昏黃一色,不可辨物的時刻,從某處遙遠的地方緩緩的走來一個人。
人一步一步的走著,漸漸地靠近,仔細看去可以辨出這是一個女人。再往近了,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美麗到了極點的女人。
她風姿綽約,一步一步走的不急不緩,妖嬈如國色天香,雖然走的不快不慢,但是也就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已經走出了好遠。仿若是鬼魅一般,眨眼的瞬間就已是跨出了老遠。
她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粗略地看去,就宛若是一朵盛開的鮮花,令人心醉,令人神往,令人心曠神怡。
我看的有些呆了。
趕緊衝狗仔叫道:“狗仔,你看,一個女人。”
狗仔說:“我看到了。”
女人很快就走到了我們的跟前,看著我們。
她帶著微笑,淡淡的微笑,卻很溫柔,隻是看上一眼就很容易讓人感到親近。
她就像是母親。
我們雖然沒有過母親,但是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我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母親。
我看了看旁邊的狗仔,他看上去有些局促,表情也不自然,扭扭捏捏的,眼睛卻一動不動盯著那個女人看著。
後來,我才意識到自己也是這般模樣。
這個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隻要看上一眼,你就很難從她的身上移開眼神。
她蹲了下來,輕輕撫摸我的臉頰,說道:“小弟弟,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我們要去找神藥,治好我們的病。”狗仔搶著說道。
“姐姐就可以治好你們的病,你們願不願意跟姐姐走麼?”
“願意。”我們不假思索的就吐出這兩個字。
實在很難想象,我們竟然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我們雖然是孩子,但是卻是比大人還要心機多。不然,我們兄弟兩也不可能這些年一直漂泊。早就被人拉去販賣了。
但是,麵對這個女人,我們所有的心機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