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的握著手機,一時之間竟然有點語噎,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假道士立馬在那邊朝我道:“你扯斷墨玉的繩子,我馬上就到。”
他語速已經加快,更加的急切。
我連忙出聲,跟他說我在家裏,有件事想請他幫忙。
假道士遲疑了一會,這才答應我就這過來,約我在樓下的廣場見麵。
等我到廣場時,就見他依舊騎著他那輛破舊的電動車,可當我看到他穿著一身休閑裝,剪了個短頭發時,隻有天知道我心跳得有多快。
並不是因為他這樣子比穿道袍更帥,而是他這樣子,會讓事情多了一種可能,一種我以前一直在夢裏才會有的可能。
“師父說我身穿道袍心向紅塵,還不如心裝道心身過紅塵,所以……”假道士眼神閃爍的看著腳下路燈投下的樹影。
原本跳動的心似乎瞬間就凍了起來,連跳動都有點費勁,沉重得讓我無法呼吸,我隻得微微的張開嘴,輕輕的舒了口氣,然後示意他跟我在廣場邊走一走。
這次他把電動車停在了一旁邊,然後才問我又碰到什麼事了。
我把鬼大爺的事情跟他說了,然後心底發酸的跟他說如果麻煩的話,我就另外找人幫忙。
可他抬頭看了看旁邊的玉蘭花,卻點了點頭,說他有一個做攝影的朋友,專門拍一些特殊的照片,明天可以讓他過來試下。
我聽著心裏頓時十分的震驚,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人材,忙跟他道了謝。
可說完這些,我們竟然是整整的沉默,圍著廣場轉了一圈又一圈,他沒有說要走,我也沒說要回去,卻又沒有其他話題,兩人繞著晚上帶著濕意的廣場,轉了幾圈之後,我突然接到老媽的電話,她問我去哪了。
我掛了電話,不好意思的朝假道士又道了謝,然後約好明天在那小公園裏見,握了握手機就準備回去了。
就在我以為就這樣時,假道士突然叫住了我:“袁瑾樂,如果下次有事,可以直接打給我。”
我不敢回頭,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無論事情大小!”假道士忙又急急的加了一句,一直低沉平穩的聲音突然夾著一點情緒的道:“陳嘉誠一天不除,你就不安全,上次你就應該打電話給我的。如果……”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我也沒有等他說,頭也不回的朝他擺了擺手,說知道了,然後大步的朝家裏跑去。
隻有這樣我才能抑製住我的心底的悸動,這樣已經很好了……很好了……
曾經在他突然跟我說他要離開的那一刻,我總認為這一輩子也會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跟他之間的感情竟然能逼迫得他直接遁走深山,似乎這種情感讓世俗所不容。
現在他既然能坦然麵對,我又為什麼不能。
回到家時,老媽先是看了一下我的裝扮,確定是一幅灰頭土臉的樣子才放心,然後又交待我如果不是這樣子,千萬別一個人出門,然後歎氣說現在真難過。
以前女兒長得不漂亮就怕嫁不出去,現在長得太漂亮了就怕出門不安全,而且我還不讓她省心。
搞得我難過得要死,忙朝老爸打眼色,拉著他到廚房,跟他說事情搞定了,明天下午老地方。
其實以前說這種事情我們都是到陽台說的,隻是跳樓事件之後,我都不大去陽台了,實在是怕站了一會又有人影閃過。
老媽連衣服都晾在後麵去了,花什麼的都讓李容全部搬走,隻留一個空空的陽台,連那扇以前老媽最得意的落地窗都是用我編來練手的紅繩鏈作了個小門簾。
老爸聽說搞定了,立馬誇我給力,給他掙麵子。
第二天下午,我依舊一身籠統的裝扮出門,到了地之後發現假道士已經在了,他身邊站了一個穿得十分……嗯……新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