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們幫牠取的名字。本來沒有要養的,隻是常在宿舍看到牠偶爾會給牠東西吃,結果牠竟然一路跟著藍沐雨回家……”
黎皓邊說邊看向藍沐雨,後者點點頭。
“養這種貓不太好吧?”
我潛意識裏還是對這隻貓敬而遠之,一想到牠有可能就是天煞孤星養的,過了幾十年還依然健在,就沒有辦法正眼看牠。
“怎麼不好,阿弟仔很乖的,又很有靈性,跟牠講話牠都聽得懂。”
黎皓說著也想伸手去摸阿弟仔的頭,卻被牠一下子逃開了。奇怪了,藍沐雨一看就不是會養貓的那種人,而且他竟然會同意“阿弟仔”那麼土的名字,是他的審美觀跟我不一樣,還是他其實對這方麵很兩光?
不過,藍沐雨那孤僻的樣子跟貓倒是有幾分相似。
今天我有幸目睹藍沐雨投籃的經典畫麵,我會這麼說是因為他是運動白癡,所以每次人家打球他都一個人在旁邊裝帥當花瓶。
呃,好吧,他是不用裝就很帥,雖然我不願意承認。
在黎皓的慫恿之下藍沐雨不甘不願地走上球場,他投籃的命中率基本上是負值,堪稱百發百不中,可恨的是就算他投籃的角度總是歪得離譜,還是有辦法讓路過的女生停下來看個好幾眼。
這是什麼世界!明明我打球的技術比他好上不知道幾倍,為什麼每次受矚目的都是他啊!
更奇怪的是藍沐雨不會打球,卻還是跟著一起來了,事實上每次他們同時出現的頻率高到連我都開始起疑。
就在我邊想的時候,被籃球狠狠地砸中了臉。
可惡!每次碰到這隻貓就沒好事,不愧是天煞孤星養的!
所謂的空虛,總是會在快樂過後襲卷而來。
別說我裝文青,我本來就是文青……唉,離題了,我想說的是,不管我用再多方法來忘記車禍還有胡子越的事情,隻要一歇下來,立刻又會想起。
我幫助林小姐也好,跟他們去打球也好,其實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但不可能永遠逃避。
我徹底地失眠了,晚上十二點上床,直到淩晨四點,窗外鬼影幢幢之際,我還是沒有半點想睡的感覺。
五點,六點,七點,然後天色大亮,我依然醒著。
我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黑無常,我按下免持,黑無常的聲音被放大之後傳了出來:
‘喂?小白,起床了嗎?我跟嚴朔在你家樓下,去找胡子唄。’
我聽了電話立馬從床上跳起來,打開窗子沒看到人,就聽著黑無常嘻嘻地笑:
‘小白,你傻啦,大門在另一邊,從你房間當然看不到我們啦。’
奇怪,他怎麼知道我開窗了?不過我還是裝做鎮定回答:
“這不廢話嗎,等我五分鍾就下去……”
‘等等,你把木匣子帶著,裏麵應該裝了不少鬼吧?趁現在給我吧。’
我這才想起來,好些日子沒捉鬼了,或者說,沒捉到什麼厲害的鬼了。自從出車禍之後就沒見過黑白無常,我心裏竟有些忐忑。抓起眼鏡戴上,隨隨便便地刷了牙,將木匣子拿著就匆忙地下樓。
一到樓下果真看見黑白無常就站在那輛黑色轎車旁邊,嗯,車?沒記錯的話他們的車不是在那時候撞爛了嗎?
“唷!小白,來看看咱的車,跟新的一樣你說是不?花了不少錢修理呢。”
黑無常的招呼解答了我的疑惑,原來是修好了,速度真快。我快步走上前,但不知為何我每走近一步,黑無常的臉色就沉了一分。
“你可不要以為撞車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修理費是從你薪水扣的,還這些錢你至少得做半年白工。為什麼連用自動導航都會車禍?要不是你隨便改變路線,還用得著發生這種事嗎!”
黑無常咄咄逼人,我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生氣的表情,明明上次才好聲好氣地聽我發泄呢。欸,等一下,所以剛剛你是說我替你工作的目的已經從賺錢變成還錢了嗎!不要一語帶過啊,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發現了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