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辭行的日子快到了。這一夜,傅落玉怎麼都睡不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來想去,今夜一定要和清陽說個清楚。
傅落玉悄悄來到清陽的寓所,卻聽見幾聲女子的輕笑與呻吟。她懷疑自己聽錯,偷偷趴在窗台上偷聽,卻聽見清陽笑著說:“我感覺和你在一起後越來越有力量了。”那女子便發出銀鈴般地笑聲,似乎與清陽行什麼苟且之事。
傅落玉一時血氣上湧,她憤怒地推開門,便看見一女子正坐在清陽身上,衣服半拉,袒胸露乳。正在歡愉中的兩人被這突然的推門聲驚到,清陽朝門口一看,隻見傅落玉淚流滿麵,正呆呆地看著自己。
他的大腦一下清醒,急忙推開鳥精。那鳥精正在興頭上,清陽這樣一推,她有些不快,慵懶地朝門口看去,隻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正癡癡地看著自己,便對她莞爾一笑。
“狗男女,不知廉恥。”傅落玉破口大罵,她的聲音很大,再這樣喊下去恐怕會招來人。
清陽害怕,趕忙穿上衣服,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去拉傅落玉。鳥精倒是沒那麼慌張,半蓋著衣服嫵媚地躺在床上。
“落玉,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清陽慌張地說。
傅落玉甩開她的手,她心裏又氣憤,又難過。一想到清陽居然與這種妖豔的女人有過親密地接觸,她就覺得惡心。她流著淚,不管不顧地說:“我要告訴師叔他們,你違背師門規矩,與人私通。”
這一刻,所有美好的仰慕與情愫都化作幻影,隻有人類的自私與醜惡在叫囂。什麼情情愛愛,不過是過眼煙雲,此時才發覺,自己中意的那個白衣少年,原來是如此的不堪。
此話一出,清陽殺心漸起。他心裏五味雜陳,想想與傅落玉那些美好的相處時間,他不忍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自己苦心掩蓋了如此久,況且現在掌門都做了,如果就被這樣一件事毀了,又怎麼能甘心。
殺一人是殺,殺萬人也是殺。既然當初殺了星搖,現在還擔心什麼。這樣一想,清陽仿佛看見星搖滿身是血地對自己笑,他魔障了,傅落玉轉身要走,電光火石間,清陽一劍刺穿了傅落玉。
鳥精在一旁坐著,看見傅落玉應聲倒下,眼中妖氣浮動,她慢慢穿好衣服,走到清陽旁邊。清陽的法器斷念劍此時好像活了一般,上麵沾滿了傅落玉的血,劍身微抖,那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流下。
鳥精蹲在傅落玉的屍體旁邊,傅落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身體慢慢變冷,嘴巴微微張開,好似有什麼話沒說。鳥精沾了一指鮮血,她在舌尖一舔,味道有幾分腥甜,與清陽的味道不同。
“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清陽拿著劍失神地說,他感覺腦子好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他身體裏擠出來。
“處理掉她的屍體。”鳥精冷靜地說。
“那明日呢?她的父親要來接她.”清陽歇斯底裏地說。
“你怕什麼,我可以幫你。”鳥精捧著清陽的臉,她嘴上還沾著傅落玉的血。
清陽看著她,慢慢鎮定下來,他看著她的眼睛,邪魅一笑,舔了一口她嘴唇上的血。鳥精大笑起來,將傅落玉的屍體用妖火一燒,變作她的樣子。
“菩薩,此人作惡多端,已在虛幻獄中受刑多時,卻始終沒有悔改。”閻王跪坐在地藏王菩薩麵前,拿著生死冊說。
“虛虛幻幻,真真實實。人會沉溺在一個虛幻的美好想象中,而無法改變自己,永遠重複以前的事。”地藏王菩薩仁心,坐下的聽諦能分辨虛實,為了超度地獄內的亡魂而在地獄每日修行。
“那菩薩覺得該如何處罰此人?”虛幻獄是閻王地獄裏不為人知的一個地方,一般進去的人大多是凡間修行,但是犯過大錯的人。他們會不斷地從以往的經曆中編織出一個個幻境,會不斷重複這些故事,直到自己崩潰。
但是上次天庭得了消息,說這些修行之人的怨氣過大,擾的民間不好過,妖孽縱橫。玉帝下了旨,要閻王換用一種方法處置這些人,不要因為地獄的怨氣而生了許多惡鬼,逃到民間作亂。閻王沒了辦法,想來想去,隻好來求地藏王菩薩。
“既然如此,本座可到虛幻獄一走,靠大乘佛法轉化這些人。”菩薩微微一笑。
閻王想了一下,也隻好如此。末了他說:“入魔容易,成仙難。一念之差,就是無間虛幻地獄。”
地藏菩薩點點頭,笑容澄淨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