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生突然入府的事,當天大夫人便找秋其說話,問她複生的來曆。秋其撒了謊,沒說複生是從青樓裏買回來的,隻說是建平王與她今日遇見,在路上碰見人賣兒,便花了點小錢將這孩子買下。
大夫人本是不信的,因為複生這個孩子穿的十分幹淨,又知書達理,看起來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絕對不像是窮人家沒錢的兒女。但她也不好多說,找秋其來,也隻是大致問問,畢竟老爺叮囑過,對秋其帶回來的孩子,不要多過問。待大夫人問完話,過了幾日,楊淩雲突然讓周雄來找秋其,讓她去他書房一趟。
秋其這幾日正和複生還有楊勳烈一起玩,她雖然是個大人,但是心裏還是個孩子,與孩子相處十分融洽,也開心。周雄來找她時,她正帶著這兩孩子在後花園放風箏,三人玩的不亦樂乎。
今日天朗氣清,是個出門踏青的好日子,隻是楊勳烈畢竟還小,出門一趟還需要人照應,秋其不便帶他出去。好在今日有風,秋其可以帶他們放風箏玩,後花園的草坪上正好可以讓他們敞開了跑。複生看著柔弱,跑起來卻是十分靈活,他與秋其合作,沒兩步風箏就飛上了天。既然楊淩雲來找,秋其隻好將風箏交給彩屏,讓她帶著兩個孩子玩,而她跟著周雄,去往楊淩雲的書房。
秋其已經十幾日沒有見到楊淩雲了,每日吃飯,她都是在自己的房間吃的,府中也沒人過問過她,她也圖個清靜。梅碧瑩的別院那邊,秋其派彩屏去過幾次,彩雲說她身體還好,吃穿皆有保障,隻是肚子現在又大了一圈,行動不方便,至於楊淩雲,卻真的是一次都沒去看過。
秋其心裏為這兩人著急,她想這次自己都來了,怎麼也要讓二人的感情有一個好結果吧。但是這雙方都不給她機會撮合,在他們心裏的結,是一個逝去的人。
“周雄,我哥他最近怎麼樣?”秋其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老爺?老爺他最近沒什麼變化,還是每天正常上朝,正常下朝。”周雄幹脆地回答。
“真的?他就沒有提二嫂什麼事嗎?”秋其提醒到。
周雄搖搖頭:“自從上次,老爺就沒去看過二夫人。偶爾會到大夫人那裏留宿,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書房處理公務。”
秋其想彩雲說的是真的,她想當晚楊淩雲那種痛心的表情,怎麼也不會絕情地一次都不去看梅碧瑩吧。也許他隻是生氣,隻是心裏有怨氣,自己應該過一下去提提梅碧瑩的事,說不定他就會去看了。
一踏進書房,楊淩雲正坐在書桌後看書,他連眼皮都沒抬,就說:“你這幾日躲在房裏,是不想見我嗎?”
秋其聽完,笑著說:“沒有,沒有。我哪敢躲著您,就是最近身子還是不大舒服,所以就在房裏吃飯了。”
“是嗎?上次我手下的是有些重,但也沒想到你這麼不禁打。”楊淩雲放下書,語氣倒不像開玩笑。他抬頭看著秋其,指指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
秋其看著他的臉,與楊淩雲不見幾日,他看著十分疲憊,雖然依舊嚴肅,不過更多的是隱隱流出的悲傷。
“哎,感情真是傷人,連楊淩雲這樣的錚錚男兒,也難逃情關。”秋其在心中想,倒是對楊淩雲有了幾分同情。
“你帶回府的那個孩子,上次王爺來訪時,和我說了,還叮囑我不要責備你。你是怎麼想的?”楊淩雲向後靠著椅子,語氣倒是很像一個大哥問妹妹。
“複生這個孩子很聰明,他和勳烈又玩得來,兩個可以一起學習和成長。”秋其很認真的說。
“既然這樣,那就讓周雄安排,讓他與勳烈一同上課。”楊淩雲直截了當,看著秋其,目光炯炯。
秋其覺得他話裏有話,拍了一下椅子說:“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楊勳烈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說:“你覺得建平王怎麼樣?”
秋其有些疑惑,反問:“你覺得呢?”
“不得不提防。”楊淩雲直接說。
“你覺得他有問題?”秋其眼珠一轉,又問:“你可知芙蓉花在長信城有什麼意思?”
楊淩雲聽她一說,眉頭一皺,搖搖頭。
“那日他給了我一塊玉牌,上麵雕著一朵芙蓉花。那老鴇看了一眼,便讓我帶走了複生,連錢都沒要。”秋其複述著當日的情景,心中也是疑惑萬分。
“芙蓉花?我沒有聽說過長信城有什麼與芙蓉花相關的勢力,你這樣一說,倒是提醒我,我實在有些疏忽了。”楊淩雲懊悔地說,他一直自以為自己部署地十分巧妙,卻沒想到有一股勢力在他眼皮底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