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一陣沉默後湯杜寧說。
澄花欣喜地抬頭,望著湯杜寧說:“謝謝,謝謝你湯少爺。”
湯杜寧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那要準備些什麼?我們現代人結婚有很簡單的,也有很麻煩的,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結的。”
“你去‘何日君再來’找老板吧,她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湯杜寧聽澄花說完,看著落地窗外的夜色,原來已經這麼晚了。他站起身對她說:“那我明日去找她,時間不早了,我去睡了。”
澄花點點頭,湯杜寧走到樓梯旁,滾滾和他一起要上樓。湯杜寧一隻腳踏上樓梯的木板,眼角的餘光看著坐在梳妝台前的澄花,她細膩、瘦弱的臉龐,朝著窗外整個人像飛到了另一個地方。
“澄花,要不今晚我在樓下睡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嚇我,不然我就不答應你做這件事了。”
“啊?”澄花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過了片刻她笑著說:“可以啊,我已經很多年沒和別人一起了,但是你讓我不嚇你有點難,因為我是鬼啊。”
澄花這句話一說,湯杜寧笑出了聲,他搖著頭拉著滾滾上樓心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大年三十成親是頂麻煩的事,普通人家還好,像容家這樣的大戶真是要忙的雞飛狗跳。年三十的前一個月在省城工作、定居的容家各人紛紛寫信回來確定到家時間,空了一年的屋子要裏裏外外好好打掃,還有年三十祭祖的各類雞鴨魚肉全都得備齊。
以往的年三十容府就夠忙的,要準備大年三十的團圓飯,還有祭祖事宜,府裏角角落落都得準備妥當。今年更是特殊,要在年三十辦喜宴,除了這新娘子和新郎官的喜服新房從三個月前開始定製打掃,大到各類聘禮隨嫁,小到喜宴菜單、邀請賓客,都得要一一確定,不得出錯。
澄花的父親既作為容府的大管家也作為新娘子的父親,更是忙的脫不開身,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他確定,還有澄花陪嫁的準備,做父親的也得要上心。這節骨眼上新娘子反倒閑下來,每日不過給自己準備好陪嫁,休息保養好自己。
雖然在別人麵前自己是閑的,澄花的心卻一點都沒閑下來,隨著婚期越來越近,她的精神就越來越緊張,稍微一點小事情都讓她擔心。容少華倒是隔三差五差人送信來,少卿來的越來越少,因為要避嫌。倒是夫人房中的幻月隔一段時間就過來,告訴她大少爺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好了,必定是因為她的緣故。
聽到少爺的身體越來越好,澄花很高興,也許有時候“衝喜”也不是一種迷信。一切似乎朝著好的方向前進,對澄花來說,幸福剛剛開始。
等到成親當日,天蒙蒙亮澄花就起床,因為沒有母親,夫人親自從外頭請了喜娘和妝娘。妝娘為澄花梳了一個漂亮的發髻,戴上頭冠,各種珠翠晃得澄花眼痛。澄花估計這頭冠至少有七八斤重,是當年為了容少華與方家小姐的婚禮製作的,現在戴在澄花頭上,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合適。
因澄花就住在容府,不用花轎也是不合規矩,所以夫人他們商量後幹脆讓澄花從容府側門坐花轎繞鎮上一圈,讓所有人都沾沾這喜氣,也讓其他人知道他容府的大少爺終於娶妻了。
繞鎮上一周後,卡著吉時花轎在容府門口落地,因為是容府做喜事,這鎮上一半的人都跑來看熱鬧。喜娘掀開簾子扶著澄花出轎門,容少華在門內看著澄花出轎子,他臉色蒼白,可精神看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