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月將頭埋在撒畢鵬結實的胸膛,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著,四周一片沉寂,寂靜的世界裏,隻聽得見兩人均勻地踹息聲。少頃,姚婉月抬起頭,看見撒畢鵬眼眶裏溢滿淚水,她大驚,“怎麼啦!老爺!你不要一個人傷心啊?你不要忘記,還有我啊,我可以為你分擔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姚婉月給撒畢鵬擦拭掉滾落的淚水,撒畢鵬笑了笑,“沒什麼,夫人,我是太幸福太高興了。真的。”說完兩隻手臂攤開,落落大方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晚飯。
姚婉月半信半疑,像個小女人一樣依賴了過來,“你不許撒謊啊,更不許一個人撐著,否則,小心我懲罰你!”
撒畢鵬不置可否的笑笑,“也,我還沒見過夫人的懲罰呢,是什麼呢?”撒畢鵬故意湊過去讓姚婉月虐待,姚婉月趁機在他的臉上刮了幾下,“就不告訴你!”
小令端來了參湯,撒畢鵬剛喝了兩口,阿枝夫人來訪。
“阿枝啊,好久不見你了,你這是怎麼了?”姚婉月走過去,拉著阿枝冰涼的手。
“夫人,我沒事,你知道的,沒什麼事情,我是不會來打擾你們的,我們整個媵妾啊,庭院早就長滿青草了,也沒見老爺寵幸。”
“你今天就是為這個來的?”姚婉月問道。
“當然不是,若隻是為這種事情而來,是不是顯得我們媵妾們太小心眼了,我今天來是因為白天我曾遇到老爺。”
撒畢鵬不待阿枝說完,便咳嗽了幾下,“阿枝,有什麼事情,非得一定要今天說嗎?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什麼事情?”姚婉月感到很好奇。
“既然老爺不讓我問,那麼我請問,老爺,你現在吃著參湯,向著火,你有沒有想過外邊的嚴寒呢?”阿枝步步緊逼。
“這個我是知道的,你先回吧,我自有打算。”
阿枝還想說什麼,嘴角翕動了幾下,終未說出口,“好吧,我相信老爺是好人,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飄然而去。
“怎麼回事?好像很不高興呢?”
“是啊,很不高興,我們不能讓每一個人高興,所以,我感到煩惱!”
姚婉月像從來沒有認識撒畢鵬那般看著他,對他瞪大了眼睛,這才是他的內心話嗎?那些媵妾們,一同隨她過門,撒畢鵬真的一次也未寵幸過他們,這對?壯年如虎狼的媵妾們還是殘忍的,可是,姚婉月深知他這位老爺,他是一心一意的對人好,當初,她隨姐姐出嫁,不也是那樣嗎?那個時候,她比這些老娘們年輕漂亮多了,撒哥哥都沒看上眼,何況你們呢?身為白家莊的主人,姚婉月深知這樣下月,是會引起眾人的不滿,今晚,既然阿枝找上門了,不管她跟撒畢鵬對話中說的是否是為這件事,姚婉月都覺得自己有話要講。
“撒哥哥,你不能一直在我這裏啊,我看下,六個媵妾,你還是得意思意思,哪怕是走過場,否則,人家以為你看不起她們、嫌棄她們,她們的心裏還是很難過的,時間久了,恐怕會出亂子,這樣吧,今天晚上就開始安排,今晚就阿枝、明天......”
“你別說了!”撒畢鵬站了起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就是白大人的妻妾們,與他又有何想幹?這事啊,他還真的想撂下單子不幹。
撒畢鵬知道自己話重了,他走過來輕聲地陪著不是。
“夫人,我愛你,除你之外,我怎麼可以去愛別人?”
姚婉月不敢說話,老爺的愛,濃烈的令人窒息,第一次,姚婉月感到撒畢鵬對自己的愛令她感覺到了不舒服。
姚婉月感到很驚詫,從來沒有見過撒哥哥大聲對她說話,更不必說像今天這樣大聲地嗬斥她。她怔怔地半響回不了神。她假裝頭疼回房歇息了。撒畢鵬怔怔地呆愣在椅子上,媽的,這攤上了啥子樣子的人生。他忍不住內心咒罵著,吩咐著下人給牢裏祝七添置了棉衣褲以及厚棉絮。並吩咐下人在牢門外三尺遠的地方生了炭火,日夜派人守衛。
第二天,撒畢鵬早早地出門了,姚婉月紅紅的眼睛暗示了她一宿沒睡好,撒夢虎來請安的時候,發現夫人眼睛紅腫,他誤以為父親給她講了。
“怎麼啦,母親,你就這麼舍不得離開父親啊?那你是答應他了?”
“我不答應能行嗎?”
撒夢虎得意地笑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家爹爹,你才不會要那個假麵偽善的白忠令呢?”
一開始,姚婉月見撒夢虎問起撒畢鵬的事情還很開心著,當聽到撒夢虎說她才不會在意那個假麵偽善的白忠令得時候,內心一顫,“夢虎,你都說了什麼?我?這清早八神的,該不是還在做夢吧?你怎麼說些啥子我聽不懂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