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弱惜和白三撕扯得難分難解時,一聲怒吼震驚了兩人,兩人遂鬆開手,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弱惜顧不得衣衫不振,看了眼來人,哇的一聲哭著跑開了。白三仍就嬉皮笑臉的,“那個、那個……撒二爺,我,我,我就是想給點教訓……”
“啪”
早見白三捂著臉頰,這記巴掌該是多麼火辣的疼痛吧!
“什麼時候朱小姐的丫鬟用著你教訓了?你賊膽夠肥的哈?……滾!”撒夢虎一聲令下,震怒的聲音仿佛要將走廊的屋頂掀翻。
白三慌不迭地道謝離開,跑不遠處,嘴裏還不服氣,“怎麼就遇到這個瘟神,我呸!”
離白夫人的婚禮隻有三天了,撒夢虎臨時召集管事會議,告誡大家管好自己,管好身邊的人,莫言出亂子,把各自分配好的事情認真做好等等千叮嚀萬囑咐。
就在白三欺負弱惜的當天晚上,弱惜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給朱媚兒端來飯菜,麵無表情,朱媚兒見狀,知道是早上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洗臉水在她身上,看樣子這丫頭還在耿耿於懷,當時她讓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可這丫頭固執而又任性,她說回夫人那邊換衣服,結果就一整天也沒有見她。
滿院子裏沒有一個可以支使的人,不一會兒,撒夢虎來了,他見朱媚兒虛弱得近乎慵懶的麵容疲倦至極,心裏很不是滋味,“媚兒,你不開心!”
朱媚兒微閉著眼,淚珠兒就要滾落,“是的,我感到孤單。”
她心想,府裏就連一個丫頭都降不住,快樂又從何而來,她想要辭掉弱惜,又害怕白夫人說閑話,畢竟弱惜是服侍過白夫人多年的身邊紅人,她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她心裏矛盾極了,就為著這些雞零狗碎操心著,想,夢虎也為著府裏這些雞零狗碎操心著的吧!
“我知道,你好好調養幾天吧,等阿爸的婚禮過後,我帶你出遠門一趟。”
“嗯!”
“我剛看見弱惜了。”
“她怎麼啦!”
撒夢虎看了看朱媚兒,想努力確定她是否知曉弱惜衣衫盡濕的事實。
“她仿佛渾身濕透了,你怎麼不讓她換了再走,一個姑娘家,讓旁人看了不成體統,不知情的還怪咱們白家莊沒有規矩……”
“哦,我讓她換,她沒理睬我,我……我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她應該還是隻喜歡聽白夫人的話吧!”
“這樣啊,那回頭我讓夢彤的丫頭照顧你,等這些天過了好嗎?等她們大事辦了再說,現在換人,有些事情會混亂,好嗎?”撒夢虎撫摸著朱媚兒的臉頰,“也沒怎麼燙了,好好養著,有什麼就吩咐。”
朱媚兒點點頭,弱惜走開了,她叫誰去?她獨自悄然地冷笑了下,催促撒夢虎快去忙他的事情。
撒夢虎遂匆忙離開,在僻靜的走廊拐角處,見到白三正把弱惜壓在身下,弱惜衣衫已被撕裂一大塊,於是他平地驚雷一聲怒喝。
忙碌的事務讓撒夢虎忘記了早上白三和弱惜扭打在一起的一幕,快兩更天的時候,他才想起白天朱媚兒告訴他弱惜不聽使喚的事情,於是,撒夢虎顧不得夜深人靜,他來到朱媚兒的小屋,屋子裏弱惜剛好給朱媚兒鋪好床,弱惜低低地招呼了撒夢虎後一聲不吭,對白天撒夢虎撞見的尷尬事隻字不提,當然,撒夢虎也裝著不知道,自然朱媚兒也就無從知曉,隻是看到兩人別扭的表情有些疑惑。
……
五更天過後,睡夢中的撒夢虎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時看見朱媚兒匍匐在地上,渾身軟弱地不能站立。
“你怎麼啦?”撒夢虎將她扶進房間,放她坐在靠背椅子上,端了一杯熱水遞到朱媚兒嘴邊,“你慢慢喝……”
朱媚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眼神裏有一種膽怯的恐懼的神色。她呷了一口水,“弱惜,弱惜她……”
“她怎麼啦?今天我見他是有不對勁的地方,她把你怎麼啦?”
朱媚兒四下張望,欲哭無淚,焦急萬分,卻又不知道怎樣才能把話說清楚道明白。一個口齒伶俐的女子在緊要關頭卻語焉不詳,這有違常理,撒夢虎心想,弱惜欺負朱媚兒了嗎?他緊蹙雙眉,想要立即奔過去,又恐朱媚兒一人在此,他隻好耐心等待朱媚兒講出事情。
“不著急,寶貝,有我在,咱們不怕……”
“你會埋怨我嗎?”朱媚兒仰著頭,像小孩一樣充滿期待。
“我的心肝,你是我愛著的人,你是我要娶的人,你是我的家人,我埋怨你什麼?要不是你爹過世不久,我們完全可以和咱爹一起舉辦儀式的呀!”
朱媚兒搖搖頭,茫然失措的表情驚慌不已。“我害怕,我害怕,我這是怎麼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我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