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畢竟我是活在紙上談兵呀,何去何從?師傅幫我拿個主意?”
妙真略一沉吟,“不如去我道觀?”
“當尼姑?我可沒有你叛逆……”
“不是啦,傻丫頭,你在我道觀住,又不是出家,雖然清苦,也別有一番滋味,吟詩作畫,賦詞譜曲,想怎樣都行,絕對自由,妙真我雲遊天下,最喜歡交像你這樣冰清玉潔有悟性的女子啊!”
朱媚兒就要說出她有愛的事實,沒想到口快的妙真不待她回話,湊過頭來,悄悄地說,“我那裏可是金屋藏嬌啊!”
朱媚兒大驚,妙真果不是凡人,“你是不是藏了很多嬌?快快說來都藏了什麼樣的人?”
妙真被一臉認真的朱媚兒逗得哈哈大笑,“我妙真隻交絕色佳人,不論男女!”
“這是當然,沒有人不喜愛極品。”
“你還記得我在你這裏看到的那副手繪絕色美人圖麼?”
“記得,那副畫其實是一張尋人圖,是我爹的徒弟也就是我師哥的朋友。畫麵上的女子確實擁有超凡脫俗的美麗氣質,怎麼啦?”
“那個女子,叫韓煙,名字很江南,真人比你的畫還要美上百倍,真不知道上帝是怎麼造人的,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
朱媚兒倒抽一口涼氣,這麼說妙真不知道韓煙的來曆?
“師傅,我沒有見過這個絕色女子,她在哪裏?”
“走了,現在她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那你在哪裏見過她?”
“在我的道觀,你師哥找她幹什麼?他們什麼關係?”
朱媚兒聽到妙真問道撒夢虎和韓煙是什麼關係的時候,內心猛地狂亂起來,是啊,畫中這個美麗的女子什麼來曆?這時已近四更,院子裏的寒露正濃,朱媚兒饑腸轆轆,她感到一陣陣的惡心襲來,接踵而至的是天旋地轉的暈眩。
“送我回屋,明天在老地方見你!”
妙真正暗自疑惑,見朱媚兒身體不支,也隻好悄悄送她回房,恰巧撒夢彤醒了,她揉著惺忪的雙眼,仿佛看到跟隨著朱媚兒的一個黑色身影,“是誰?”
“你別大驚小怪吵著別人!”朱媚兒用盡力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你不舒服叫一聲嘛,哥哥讓我來照顧你,就是害怕你出事……”
“謝謝了,我能有什麼事,我餓了,快去幫我拿點吃的。”
撒夢彤在外屋推了推睡得無比香甜的丫鬟婆子們,個個挺屍不醒,朱媚兒催得急,無奈撒夢彤隻好獨自去廚房取吃的了。
妙真咻的一聲貓腰鑽進屋子,朱媚兒扔給她一個包裹,妙真接了轉身急速離去,撒夢彤正好端了一盤涼拌雞絲,看到屋裏飄散而出的黑影更加斷定她看見的沒錯,令人納悶的是朱媚兒虛弱的身子和這個矯健的黑影有什麼聯係?這個黑影是誰?朱媚兒一直推說不知道?但分明她是知道的呀?撒夢彤疑慮重重,掩門後放下那盤雞肉,看到沉睡中朱媚兒一臉的疲態,遂沒有叫醒她。撒夢彤和衣而眠,無數個疑問直指內心,黑影是誰?為什麼朱媚兒不想讓她知道?她瞅眼看到朱媚兒那白皙的瓷娃娃般的肌膚,這是個美麗的女子,要不是她那致命的難以讓人接受的性格,她完全可以和韓姐姐媲美了,不知道二哥哥為什麼喜歡這個小刁蠻,我那可憐的韓姐姐,你去了哪裏?撒夢彤胡思亂想著已然睡去。
天明,撒夢虎來到院中,朱媚兒軟軟的還在睡覺,外屋丫鬟婆子盡皆忙著一天的事務,撒夢彤見經過一夜休息的二哥哥神清氣爽,她歎了一口氣。
“一大早的妹妹為何歎氣?”
“我為你不值。”
撒夢虎見撒夢彤說話奇怪,“怎麼啦,你不喜歡呆這裏我知道,就當幫哥哥的忙,照顧她幾天。”
撒夢彤冷笑著,“我才不是小氣鬼。”
撒夢虎笑著刮了刮撒夢彤的鼻子,這動作,啊,他曾經經常刮韓煙的鼻子,撒夢虎伸向半空中的手停住了。韓煙,這該死的胸痛又來了。
“你打我,哥哥,這個朱媚兒根本就沒有韓姐姐好。”
撒夢虎手指了指床邊的朱媚兒,“噓,小心她聽到!”
“本來就是嘛,哥,我給你說,我們外邊說去……”
“什麼,這裏有一盤雞肉,她怎麼沒吃……”
朱媚兒聽到漸漸遠去的聲音,眼裏落下兩滴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