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夢虎一時看得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半響才回過神來,此時早已嚇得傻眼了,因為這銀票是打點給朱大人的,隻有把朱大人給伺候好了,韓煙姑娘才有的救啊,我這傻笨豬啊,韓煙姑娘出來什麼東西買不到啊,偏偏人生地不熟的,要和那個死丫頭絆什麼嘴嘛。撒夢虎自責不已。
撒夢龍趕過來發現撒夢虎的失態,頓時明白了幾分,要知道,撒夢虎在戰場上是從來就沒有懼怕過的,如今來到這繁華的都市,初戰不利,偏偏還輸給了一個小女子。
“我一定要把包袱找回來。我不信,這成都首府再大,就沒有我辦不到的事。”
“二弟,我相信你能找得回來,可如今我們來成都府是幹什麼的,你可不要忘記了。”
“是啊,我知道是為了救韓煙,我也隻是發現這款紗巾挺適合韓煙的,因為那是韓煙的願望,我也是太想念她的緣故。”
“我知道,隻因為我們沒有常常出門,雖然你我戰場上出生入死,可畢竟這裏是異鄉,這裏的人可比咱們山裏人狡猾多了。也好,這也算是一次教訓,幸好,你包袱裏的銀子不是最多的,我手裏有點,爹爹也有存,這篇進見朱大人還是足夠的。”
“嗯,恐怕也隻有如此了。”撒夢虎深吸一口氣,不甘心地跟在撒夢龍身後。
這時,撒畢鵬等的有些久了,對於二兒子犯下的錯,他並沒有過多的責備,隻吩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切都要謹慎。切莫可再次犯錯了。撒夢虎很是羞愧,一路無言。
大家在一處雅致的客棧住下,放下包袱,天色早已暗下來。大家在旅舍吃了簡單的晚飯。第二天一早,雇了轎子,轎夫隻管抬至提督街總督府處,下得轎來,隻見總督府在熱鬧的城市中心,紅漆大門,門楣上書總督府燙金大字,府門兩旁各自雄踞一隻張牙舞爪的大青獅子,好不氣派。
撒畢鵬遞過名帖後,轉過身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他告誡兒子,朱大人祖籍浙江山陰人,長期鎮守西南,是一個好官,軍費贖金,每年不下數十萬,全都交給官府。辦事明智,來往軍事信件,不需要幕僚幫忙。在軍事上老成持重,計劃安排好了然後作戰,尤其善長使用離間之計。奢崇明和貴州安邦彥戰敗,一定程度上是受了朱公的牽製,當時安邦彥是被朱公引出到永寧,然後兵分三路剿滅的。平定奢安之亂,朱公功勞最大。朱公很會看人麵相,使用人才都能發揮他們的長處。犯法了,即使是自己親近的人也一定要受罰;有了功勞,即使是奴仆也不會忘記賞賜他們。用忠誠和信義管理土著民族,不隨便濫殺無辜,苗民懷念他。早在10多年前,奢崇明造反,我和白土司,白三娘的丈夫一同輔助過朱大人,如今,我來求他,相畢應該是要相助的了。
正說著話兒,小廝讓進去拜見。穿過門廳,院子中間長滿了兩排銀杏樹,此時的銀杏樹枝繁葉茂,翠綠嫣然。過院子後又一進小院,經走廊到達右邊廂房,跨過高高的門欄,古色古香的一張八仙桌置於屋子正中,並不用來會客,八仙桌後是一排畫著古代仕女的屏風,從旁邊繞過,光線豁然明亮起來,原來這裏藏著一處別致的小院,五月的天空澄明晴朗,徐徐微風沁人心脾。一個老人正坐在院子的靠椅上閉目養神。上午的陽光從樹影裏密密匝匝地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