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夜一“嗤笑”一聲,蕭離還算是蕭家的少爺嗎。看到蕭西表情就變了,難不成是以為她來拜訪做客的,好笑,夜家與蕭家曆來都是很少瓜葛的。
中年人有點反應不過來,那男人明明就是蕭西,雖然多年未見,麵貌卻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長大成熟了。可夜一似乎不認識他家少爺的模樣,開口道:“就是蕭離少爺,如果沒錯的話,送您來的人應該是少爺身邊的人。”
“昂,我是來找蕭離的。你是誰?”
“夜小姐,我是蕭家的管家蕭剛。少爺在裏麵,您請隨我來。”
夜一衝蕭西擺了擺手,讓他先回去,她晚點會同蕭離一起回去。隨著蕭剛走進這座大宅。
無心欣賞大宅內的風景,緊隨著進了會客廳。蕭家老爺子蕭定坐在主位上,蕭離則背對蕭定,靠著沙發背站著。夜一進來後,兩人齊齊看過去。
還不等蕭剛說話,蕭離走上前,蹙眉看著她,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蕭西真的是皮癢,敢帶你來這。”
“怎麼?我為什麼不能來?”頭揚起,嘴撇了撇,帶著怒意道。
蕭離扯了扯嘴角,將她摟進懷裏,問道:“生氣了?我不帶你隻是覺得沒必要,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蕭離,我沒生氣。”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他身上的冷氣還未全部收回,他剛剛一定被刁難了。心裏一疼,認真道:“蕭離,我可以不問你去哪,可以不問你處理什麼事,因為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我問了隻會讓你擔心我亂想。”
“可是你不能什麼都不告訴我。危險的事情,你可以不說,可以不讓我涉足,如果你受傷了我可以照顧,如果你有事了我也可以跟隨你去。但是這種事你不能瞞我,我不能隻享受你給的好,你難受了我要陪著你才可以。你答應我,以後不許一個人難過,都得我陪著。”
聽著夜一近乎告白的話,心裏暖流流過,驅走體內的冷意,緊緊抱住她,低聲道:“女人,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再不會難過。”
“那你先答應我,萬一你偷偷難過怎麼辦?”哼哼道。
輕笑出聲,點了點頭道:“嗯,我答應你。不過你說的危險,我現在在國內基本沒什麼危險的,你不要亂擔心,不要再說我有事跟隨我去的傻話了。”
夜一點點頭,蹭著他的胸膛,緊緊回抱他。兩人已經徹底無視了蕭老爺子和蕭剛兩人,直到一聲蒼老卻淩厲的聲音傳來。
“這就是夜家的家教?想來也不可能。果然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他天生帶來的那套開放作風也教會了你吧,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夜一手下一僵,感覺到蕭離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抬頭看他,他隻是衝她輕輕笑了笑,回過身看向蕭定,手裏依舊抱著她不鬆。
冷冷開口道:“蕭老爺子貴人多忘事,莫非忘了我天生就是蕭家的人,帶來的作風也是遺傳蕭家的。至於我女人又是怎樣的,就不勞您擔憂了。”
“你...你這個孽子,你身上哪裏有我蕭家的風骨,全部都是你那個洋人母親傳給你的,她當初若不是作風不檢點,未婚先孕,我豈會容她進我蕭家門。”
夜一在來的路上,就想過蕭老爺子的態度會如此,卻沒想過言語竟是如此傷人。夜老爺子待她一家人再不濟,也不會在她麵前中傷她,不會這麼直白的說這些話。
她從小都是在外長大,偶爾回去夜家,夜家人的態度就已經足夠她惡心了。而蕭離竟然是在這樣的家族裏出生長大,難怪他那般冰冷,秦飛和蕭東的一語帶過,她根本體會不到,如今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蕭離的心裏究竟壓了多大的苦楚。
蕭離沉默不語,手一寸寸收緊。今日若不是蕭定說要他回來祭拜祠堂,祭拜他父母,他是絕不會踏入蕭家一步的,回來後卻遲遲不去祠堂,隻是口出惡言,他隻能忍著,那是他爺爺,他不仁,他就算不敬也不能惡語相向,那不是爹地和媽咪想看到的。
夜一鬆開環在他腰間的手,輕撫著他的臉龐,輕聲道:“蕭離,你不能的我來,你不要攔我就好。”她懂他,他不能去反駁那存在的事實,也不能去還以惡語。那她來,他可以容忍,她卻不能允許他委屈。
轉過身,看向蕭定,唇角勾起,笑道:“蕭老爺子,您容不容又能怎樣?薇姨已經進了蕭家門,別說的好像薇姨很稀罕你蕭家似的,您若不是為了血脈,又豈能同意薇姨進門。”
蕭定厲目瞪向夜一,狠狠道:“她不稀罕?她要是不稀罕可以不進,血脈有的是人生。”
“嗬嗬。”夜一捂嘴輕笑,挑眉問道:“可蕭伯伯願意讓別人生嗎?您還不是隻有蕭離這一個子孫?”
“那是他母親狐媚,隻會勾引男人,讓楓兒留在國外不肯回來......”
感覺到身後蕭離的身子驟然冷了下來,急忙打斷道:“那您還說什麼蕭家的風骨?連個狐媚的女子都抵抗不住。如今我也狐媚,您唯一的孫子不是照樣被我勾引走,您老又能拿我怎樣?”
“女人。”身子被環緊,耳邊傳來一道冷聲:“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沒事,我本來就狐媚,不然怎麼能勾到你。狐媚是個好詞,我喜歡。”回頭看著蕭離,輕笑道。
“孽子,孽子。你還不快放開她,你父親就是因為個狐媚女子送了命,你這是要步他後塵嗎?”蕭定氣急敗壞的拍著椅子,怒聲道。
夜一沉默了下來,她始終無法釋懷他父母的死是和她爸爸有關係,他如今雖未步後塵,卻是愛上了仇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