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應該也進來了吧,任務不完成豈會罷休,何況他已身負槍傷,她現在隻要找得到他,殺他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也不知是老天作對,還是命不該絕。隻是談完生意,開車出來隨意走走,車子卻在沒有人煙的環山公路出問題,更巧的是遇到銀狐,直接開車撞翻了他的車,後又拔槍射擊。
好在閃躲及時,一槍擦傷肩部,兩槍擊在手臂上,而他居然在被槍擊以後,會無意走到雨林裏。
雖說雨林危險,毒草到處都是,不過藥草也還是有的,給傷口止血,用匕首撕開上衣包紮好,又找了些藥草搗碎塗在身上,蓋過血腥味,避免引來嗜血的生物,才可以勉強堅持到現在。
如今天徹底黑下來了,隻能咬牙堅持了。不知道蕭北會不會察覺到他失蹤了,隻要察覺到,蕭離肯定會派人來找的。能熬過今天晚上,明天就會沒事的。
天不遂人願,躲過了雨林所有的危險,這種情況下,也躲不過受過特殊訓練的人。
一身白衣的女人出現在他麵前時,眯眼仔細端詳著,勾唇輕笑,輕佻道:“你這身白衣在夜裏,可真是顯眼。”銀狐隻愛白衣,已經成為了標誌,道上的人都知曉。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調笑,真不愧是G市有名的紈絝少爺。”銀狐冷哼一聲,這該死的男人,居然找了這麼久,她還因此受了傷,好在隻是小傷。
“死而已,你應該比我快吧。”嘴角噙笑,漫不經心道。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這幅樣子還敢逞強......”話還未說完,突然一口血翻上,腿同時一軟,跌落在地!
一隻手撐著地麵,另一隻手捂住腿上的傷口,緊咬下唇,眯眼看著對麵那個一臉邪笑的男人。該死的,居然是有毒的蛇,那他是在剛見到她時,就已經發現她中毒了。
身子稍稍挪動了下,一陣麻意襲來,見鬼的,這是什麼毒蛇,以前都從未見過。
莫燁看到她的動作,眉頭挑了挑,輕笑道:“你最好不要亂動,等會我幫你逼出來,現在我有點沒力氣。”
“不需要你假好心,你巴不得我現在立刻毒發身亡。”銀狐冷哼一聲,狠狠說道。
無奈搖頭,無力的抬了抬手臂,道:“我確實無力,你中的不是什麼毒,放心吧。看在銀蓮的麵子上,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什麼意思?”銀狐擰起眉頭,疑惑道:“你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銀蓮可是傷過你的。”
莫燁聳了聳肩,無謂的笑了笑道:“過去的事,走這條道就是生死有命的,你們是殺手,傷我也屬正常。”
“可我...我傷了你三槍。”
“我隻中了兩槍。你暫時沒事,我先休息會。”說完就閉上眼,不再看銀狐,似乎也不在乎她這個殺手會隨時要了他的命。
銀蓮當年傷他的事,他從來都未曾放在心上過,何況秦飛如今和銀蓮之間也有些不同,銀狐算得上是銀蓮唯一的朋友,他在能保命的情況下能救她則救。
今生能讓他放在心上的,除了身邊的幾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一個女人,可以從此以後代替了她的位置。
這幾天,他反複告訴自己要放下,要忘記。嗬!談何容易,整整二十年,她在他生命中整整二十年,抹去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隻能選擇遠離。
否則,他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恨不得一槍打爆方傾的頭,恨不得把秦曉綁起,不讓她離開一步。
可是能嗎,不能,他一點都舍不得她難過,除了懦弱的逃離,他什麼都不能做。秦曉,我愛你如斯,你卻愛上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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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走了?”空靈的聲音從二樓傳下。
秦飛抬頭看到站在圍欄處的夜一,輕笑道:“嗯,你不必擔心,他隻是不放心過去看看。”
夜一轉身下樓,走近秦飛,倒了杯酒,端起輕抿,輕聲道:“我不擔心他,我隻是擔心燁哥哥能不能扛住等到他,他肯定是不會出事的。”
“嗯,他不會出事,燁也會沒事的。他們都不會有事。”似安慰夜一,也似安慰自己。
夜一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大片的風信子,蕭東說過,這是他媽咪最愛的花,她不敢回到這裏住,最怕的就是這片美麗的風信子花田。
輕輕開口,低喃出聲:“他就算是為了我,也會保護好他自己的,他肯定不會有危險。”蕭離,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拋下我的。
“一一,過去的事,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老放在心上,他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秦飛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上一輩人之間的那些事。
“哥,他當初決定報仇的時候,可有想過這一天。”
“呃......一一,你不信他?”
“我信。”夜一回轉身,靠在窗上,對上秦飛,唇角勾了勾,輕笑道:“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偏偏就是相信他,相信他會放下那些仇恨,相信他不會拋下我。”
想到他那般隱忍,對她傾盡所有。身子鬆了鬆,輕聲問道:“哥,他是不是過得很苦?他從不肯對我說,你告訴我些吧。”
秦飛蹙眉,看著她,想了想,說道:“他小時候不是這樣的,算得上是身邊的人把他逼成了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