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朗笑得意味深長,“我說了,你總有一天還會需要我,甚至求我,所以呐,話暫且不要說的太滿。”
青墨實在不懂這個禹朗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她想問清楚,但禹朗沒給他機會,轉身瀟灑的走了,留下了一大堆的疑問給青墨,她心裏很慌,隻覺得……未來一段時日內,恐怕當真不會和這個王子撇清關係,說不定,他還會設下陷阱等著自己往裏鑽,處處是圈套,不得不防。
青墨長長歎了口氣,轉身準備回茵萃殿去休息一會兒,每次從軒雅閣回來都覺得精疲力盡,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可是茗薇卻愣在那裏好半天沒動,從方才在長儀殿裏開始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剛剛青墨心中有別的事,也無心思問茗薇,此刻看到她的表情,倒想起來了什麼,便問到,“你怎麼了,他不過是個王子而已,而且在咱們的地盤上,也用不著怕他,他定不敢肆意妄為。”
茗薇皺眉搖搖頭,“小姐,這個王子……與我們南浦有糾葛。”
“是啊,天齊國與南浦國本就有很深的糾葛,兩者間競爭數百年,天齊國始終略遜一籌。”青墨很溫柔的解釋著,試圖安撫茗薇不安的心。
但茗薇卻更顯慌張,“並非是與南浦國的恩怨,而是……和二皇子殿下?”
“和他?”一提到戚子風揚,青墨也立馬繃緊了神經。
“嗯。”茗薇重重點頭,長長的歎了口氣。
她也想不到這一切會有這麼多千絲萬縷的聯係,像是越是怕什麼便越會來什麼。
方才就在她從茵萃殿拿了藥走往長儀殿之時,遇到了趕來的路連郢。
他本是今日迎接客人入宮的重要人物,肩負著所有人的安危,擅離職守的一秒鍾可能便會引起大禍。
可他仍然冒險過來了,隻為給青墨說一句提醒。
“青墨娘娘呢,為何這裏隻有你一個人?”路連郢四處望了望,問茗薇。
茗薇當然不敢把青墨將禹朗帶過來的事情告訴路連郢,隻是說,“娘娘去看太子妃娘娘了,給她帶了點東西,我也正要過去。”
她懷裏抱著藥箱,碩大的闖入眼裏,沒法遮擋,不過她也並沒有打算遮擋,坦坦蕩蕩的讓路連郢反而不會有懷疑。
“既然如此,那還得勞煩茗薇姑娘幫忙轉告一聲,告訴娘娘……小心禹朗。”路連郢聲音壓得很低,說出這一句之時,茗薇嚇得手裏的藥箱險些脫手掉在地上。
她本就覺得禹朗這人有些奇怪,但隻是不想去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沒想到路連郢仍舊把這個消息帶了過來。
“他不是天齊國的王子嗎,有何不妥?”茗薇追問。
路連郢表情很複雜,“禹朗與二皇子殿下之間的接觸不少,尤其他身邊那個叫李子龍的隨從……據我所知,二皇子殿下手中掌握著的兵力便是與李子龍有關,其中究竟有多少瓜葛糾纏,我並未去深查過,但若是李子龍或是禹朗要使壞,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尤其是皇上最忌諱皇子手中掌權或是掌握兵力這種事……恐怕二皇子殿下會百口莫辯。”
茗薇當真嚇了一跳,她雖並未完全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也知道一定是相當嚴重,連路連郢都來報信的,那當然是非常嚴重。
“既然與二皇子殿下有關……那你為何要來通風報信?”茗薇沒忍住問了這麼一句,聽來有幾分對路連郢的不太信任。
路連郢苦笑一聲,“茗薇姑娘把我當成了什麼,雖說我是大皇子殿下跟前的人,可是我也是宮中人,當有外來對手時,自然要站在南浦這邊,茗薇姑娘若是對我有所懷疑,大可盡情去調查,可是……這件事的確事關重大,茗薇姑娘不可掉以輕心,定要讓青墨娘娘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他說的嚴肅,茗薇連忙點頭,“我並非懷疑你,隻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抵抗這一波一波不停而來的危機……娘娘她……”
是啊,路連郢又何嚐不知道,這一波波的危機此起彼伏,如今後宮中青墨又沒了知心人,實在處境艱難,他張了張嘴,猶豫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道,“娘娘如是需要,我一直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茗薇心裏一顫,她不傻,雖說一直在欺騙自己,可有些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再自欺欺人也沒有用。
她顯得心情無比低落,點點頭,“奴婢替娘娘謝謝路侍衛。”
方才那一番對話中都是很平常的語氣,可這一句卻顯得如此生疏充滿隔閡,路連郢一怔,他怎能明白女人的心理,此刻完全懵了,說了句,“茗薇姑娘無需與我如此客氣,保護娘娘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