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不可能的！”慕心瑤不敢置信地搖頭，“她自己摔下樓梯，怎麼能說是被我害得白血病複發了呢？”
“事實擺在眼前，你竟然還狡辯？”淩少司冷笑，“不過沒有關係，你會給她捐骨髓的，不是嗎？”
淩少司簡單的一句話仿佛一道悶雷，直直地打在慕心瑤的頭上，她整個人都懵了。
反應過來後，她的手護在了肚子上，不斷地搖頭。
“不，我不會給她捐骨髓的！”
“由不得你！”淩少司態度堅決，絲毫沒有轉彎的餘地，“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會娶你？是愛你嗎？”
慕心瑤一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心仿佛被人捅了幾刀。
顯而易見的事實被他用這種不留情的語氣說出來，傷人的效果何止加倍。
即使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她也還是懷著萬分之一的期許，孤注一擲地說：“我懷孕了，我不能給她捐骨髓。”
“什麼？”淩少司錯愕的視線落在她扁平的肚子上。
“我懷孕了。”慕心瑤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的神情變得柔和，說，“我懷了我們的孩子，為了孩子，我不能給她……”
“夠了！”淩少司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你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我讓你給心艾捐骨髓的時候懷孕？”
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巧的事情？
她以為他是傻子嗎？會輕信她的謊言嗎？
“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我現在就驗給你看！”慕心瑤說著就要轉身走向洗手間。
她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不過沒有關係，為了孩子，為了他們的未來，她會努力證明的。
“別白費力氣了！”淩少司喝住了她。
他看著她那漸漸變得蒼白的臉色，他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地說，“即使你懷孕了又怎樣？打掉孩子還不是同樣能給心艾捐骨髓！”
慕心瑤渾身冰冷，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寒冷的冰窟。
她強忍心酸地盯著他，說：“淩少司，你真的是人嗎？你有心嗎？”
沒等他回答，她又心如死灰地嗬斥：“不，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下一步，你是要親手殺死我，對嗎？”
“自己的孩子？”淩少司不留情地諷刺，他說出的話猶如一支支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刺向她的心，“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和陸景行那些苟且之事？”
一想到她和陸景行做的那些事情，一想到她一再地傷害他關心的人，他沒有馬上掐死她已經算是仁慈了！
像她這種歹毒的女人，他和她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都覺得惡心。
慕心瑤看著他，她真切地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沒有轉彎的餘地了。
她哽咽地說：“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我不會為了一個滿口謊言的人殺死我自己的孩子。我救過她一次，她讓我痛不欲生，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由不得你！”淩少司一步步上前，把慕心瑤逼到了牆角，“心艾比你肚子裏的野種重要多了。打掉它，給心艾捐骨髓。”
“不可能。”慕心瑤挺直了腰，冷聲說，“我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孩子！淩少司，我和你離婚。”
這麼多年來，她也累了。
既然她怎麼都捂不熱他的心，她就帶著孩子離開他的世界，從此那就一別兩寬吧。
“離婚是一定的。”淩少司的手握住了她的脖子，卻沒有用力，他說，“在那之前，你必須要救心艾，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威脅我？”慕心瑤眼中一片悲涼。
“不，我隻是告知你，你不考慮自己沒有關係，你會考慮你那個住在精神病院裏的母親的。”
他的這番話仿佛一桶冰水，在寒冷的冬日裏直直地澆在她的頭頂。
她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抖，都在萬劫不複。